池嬌眼裡焦距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就渙散開了。
她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推開門走出去。
“怎麼用了這麼久?”
霍衍低笑著走到她身側,拉起她的手,發現她頭髮溼噠噠的,還在滴水,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還洗頭了?”
說完拉著她走到床邊,把她包起來放到腿上,然後叫女僕把吹風機拿過來,親自替她吹頭髮。
放在前幾天,看到這樣的場景,女僕心裡或許還會吃驚可現在她們早就已經見慣不慣了,甚至還隱隱有點同情池嬌。
因為她們在這些天的觀察,終於發現了池嬌根本不是什麼智商有問題,也不是啞巴,而是被主子催眠了!
“好了,乖女孩,睡覺吧。”
霍衍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池嬌身子僵了下,身體條件反射地像要排斥,可不知道為什麼又停住了。
她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躺下來,然後一直睜眼望著頭頂,直到身旁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乖,閉上眼睡覺。”
她才閉上了眼睛。
……
與此同時,美國紐約某醫院。
言希雅靠在病房邊上,緊握著床上那人的手,守了一天一夜的她終於承受不住疲憊,閉上眼趴在床邊小憩了會兒。
所以,她並沒有察覺到,病床上的男人是什麼時候悄悄睜開了眼睛。
傅正驍目光掠過她的臉,眼底厭惡一閃而過,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轉念想到什麼,他又控制住了。
視線從她的臉,轉到這個病房,最後落在床頭吊瓶上那一串小字——
紐約第五醫院,住院部。
再往外看,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看見外面大街上到處掛著聖誕裝飾品,節日氣息非常濃郁。
所以,他現在是在紐約?
池嬌出事的那天是在20號,而現在看起來應該已經是聖誕了,而云城又比紐約快是三個小時,這麼算下來……距離出事的那天,已經過了五六天了?
傅正驍目光沉了沉。
低頭再看看自己,脖子以下纏滿了繃帶,手腳上也都用石膏板固定著,根本連動都無法動一下。最後,視線再落回床邊的言希雅身上,傅正驍眼神一點點地加深。
“唔……阿驍,你醒了?”
言希雅迷迷糊糊醒過來,正好對上傅正驍深不見底的妹子,頓時愣了下。
緊接著,她腦子就清醒了。
想到傅正驍的謹慎,以及對自己的厭惡,她瞬間緊張了起來:“那個,你……”
她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可就在這時候,傅正驍卻突然率先開口:“你是誰?”
言希雅腦子裡一下就懵了。
“阿驍,你說什麼?”
她定定地看著傅正驍,不太敢相信:“阿驍,你……失憶了?”
傅正驍皺緊了眉,定定看著她,似是在思考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也不知道。”
難道真的是失憶了?
言希雅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那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傅正驍看著她沒說話,可眼睛裡分明寫著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