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說話,之前去後面聯絡二手車的店員卻一路小跑過來,低聲說,“車有,但我看白小姐的人已經去付款了,那輛二手的還要嗎?”
“要,你讓人把車準備好,錢不是問題,但我得先試車。”
店員看白鳳儀沒反對,這才爽快道,“行。”
小周給新車辦完手續,搞了個臨時牌照,就先回白家了,我開車載著白鳳儀在市裡繞了一圈兒,才開進老城區,在一條破破爛爛的老服裝街上停了下來。
白鳳儀似乎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坐在後邊兒,一副不想下車的樣子,問我,“在這兒買東西?”
我直接說,“你在車上等著,錢包給我。”
白鳳儀莫名其妙的看看我,還是把錢包遞了過來。
我開啟看裡面有幾張現金,就下車,鑽進街裡,在一家破到不能再破的鋪子買了身兒連帽運動服,換上,把臉遮了個七七八八,又把自己原來的衣服套到一個塑膠模特身上,再把這假人背出街口,塞到車子的副駕駛上。
看看周圍沒什麼人,我開啟後車門,讓白鳳儀下車。
白鳳儀卻沒動,瞅瞅前邊兒的副駕駛,端著架子問我,“你想幹什麼?”
我乾脆進了車,也坐在後邊兒,指著副駕駛上,那個穿著我休閒裝的塑膠模特說,“從現在開始,這就是我。”
白鳳儀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我。
我就又指了下駕駛位,繼而說,“你現在去那兒坐著,把車子開回車行。”
“不行,”白鳳儀突然握緊了雙手,一雙眼睛盯在方向盤上,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把目光垂了下去,拒絕道,“我不想開車。”
我看她這反應,不禁一愣,問道,“你車禍之後,沒開過車了?”
白鳳儀沉默著,算是預設了。
難怪她剛才就坐在後面了,我還以為她這是習慣了,才沒坐副駕駛。
我想了想,還是逼迫道,“今天你必須開車,有我在,沒什麼好怕的。”
白鳳儀卻突然抬頭問我,“你怎麼不開?我開車,那個假人是你,你去哪兒?”
說著,白鳳儀就動了動身子,似乎是反悔了,想下車回家。
我趕緊把人摁住,可能是動作粗暴了點兒,白鳳儀那胳膊被我扭疼了,頓時這女人就吃痛,吭唧了一聲,但掙扎的也更厲害了。
“你冷靜一點!”我也不敢使勁兒摁她了,乾脆把手裡的錢包砸過去,拍在了白鳳儀的後腦上,呵斥說,“你他媽能不能冷靜一點?”
作為白家的千金小姐,白鳳儀大概從沒被人這樣羞辱過,立時那目光便犀利的朝我瞪了過來。
“去開車。”我板著臉,儘量心平氣和的又說了一遍。
白鳳儀呼吸急促的看著我,像是氣到了極點,但僵持片刻,最後還是下車,繞到了駕駛位上,卻遲遲不敢摸那方向盤。
“忘記那場車禍,一會兒我在車行下車,你去江城的北橋公路,別害怕,我會去找你的。”我伸手揉了揉白鳳儀被錢包砸疼的後腦。
這女人雖然沒回聲,卻還是強撐著啟動了車子。
坐在後排,我能看到白鳳儀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又在不安的磨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