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這話,起身要走的白鳳儀突然停了腳步,隨後俯視著我,很認真的強調了句“不用。”
直到確定我聽到了,並且點了頭,這女人才轉身離開,擺明了是嫌我添亂。
我一臉不樂意的把剩下那倆荷包蛋都嚼吧了,喊小周過來,讓他把整個院子都掃一遍。
小週一臉懵逼的問我,“為什麼?”
我假笑了下,說,“沒有為什麼,讓你掃你就掃。”
小周撇了下嘴,嘟囔說,“是小姐要隱瞞回來過的事,小的能怎麼辦……”
我斜了這小子一眼,就上樓補覺去了。
白鳳儀防著姜管家,防著趙家,防著白家的堂親,可看樣子和趙朔是真親,那趙朔應該也不是真沒腦子,這之前被我那頓收拾,八成也是倆人商量好來賣傻試探我的。
我裝傻,趙朔也裝,倆回合下來,這大表哥雖然裹了一身傷,但看樣子還是我技不如人了。
白鳳儀透過這一系列的事兒,對我這人也算有了個大概的瞭解,我對她卻知之甚微。
而且這女人為了鋪墊我這會兒的配合,甚至提前讓我跟趙匡、白若蘭兩口子結了樑子,這事兒姜管家應該是在背地裡攔著了,但我還是如白鳳儀所願,照著她那道兒走了,所以那天姜管家過來,才會那麼生氣。
不過,知道‘小鳳兒’還好好活著,想明白了,她母親也是白鳳儀的母親,這姐妹二人畢竟是血脈至親,既然白鳳儀沒要她的命,那以後應該也不會傷她,我這心裡倒也踏實了幾分。
這天上午,我踏實的補了一覺,中午小週上樓叫我吃飯,我也沒起,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再睜眼就瞅我這床頭的吊瓶架子上掛了老大一瓶子鹽水,順著那吊瓶連著的膠管看過去,就見趙朔搬了張椅子,靠在椅背上也睡著了。
趙朔腦袋上的繃帶又厚了一圈兒,依舊是鼻青臉腫的,這會兒張著個大嘴,正睡的天昏地暗,那哈喇子都順著下巴磕子滴到衣服上了,是要多寒摻有多寒摻。
我坐起身,鬧心巴拉的盯著他瞅了會兒,就故意大聲咳嗽了一下。
趙朔驚得一激靈,趕緊坐直了身子,懵逼的四下看看,像是剛回過神是在我這兒,就抹抹嘴,擦了哈喇子,尷尬的問了句,“醒啦?”
“你睡的是真踏實。”我冷笑了句。
趙朔緊張的嚥了兩口唾沫,突然站起身,喇岔著個腿,躲開一段距離,賣友求榮道,“都是鳳儀讓我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也不急,點點頭,問他,“那你說說,她都讓你幹什麼了?”
“她…她讓我過來試你的,”趙朔撓了撓頭,摸到繃帶又把手放了下來,瞅著有點兒沒著沒落的,卻還是強調說,“柳七七那事兒,也是她讓我乾的昂,我這人瞅著不正經,可也不至於真辣手摧花,禍害人一小姑娘……”
我靜靜的瞅著他,問,“盤子溝那事兒也是她讓你乾的?”
趙朔想了想,嘀咕說,“我就是個跑腿的,殺你那肯定是她的主意…”
我不耐煩道,“不是這事兒!”
“……”趙朔愣愣的瞅著我,突然緊張的直嚥唾沫,也不吱聲了。
“預設了?”我繼續問。
趙朔這才尷尬道,“當時鳳儀受了重傷,我媽發現人在我手裡,就逼著我,非把她送人糟蹋,我又攔不住,也是沒辦法,才想了這招……”
“不是,你這腦回路是怎麼長的?都是一樣的人,誰比誰輕賤?她不行,小鳳兒就得被糟蹋?”
趙朔聽我這是給白棧打抱不平,自覺理虧,但還是嘴硬的嘟囔說,“好歹是個全須全尾兒的,哪怕遭點兒罪也能挺過去,至少命丟不了。”
聽趙朔那話,當時那車禍後,白鳳儀傷的應該是挺重的,他也確實是沒辦法,才拉白棧出來當的這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