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按照客將的身份安葬了“徐矜”。
當然,棺材裡的人是真正的耶律休哥,徐詠之將會用耶律休哥的身份活下去。
大遼皇帝追贈了徐矜“節度使”的身份,訊息傳到汴梁,趙光義又發了一通脾氣,快一個月了,這個大宋皇帝的屁股仍然在隱隱作痛,聽說徐矜身邊的人都在耶律休哥身邊效力,他又趕緊讓張洎列了一個叛逆名單,單方面宣佈判處陳小幻、夏小貴、徐宗譜等人死刑,又勒令說,如果趙緹婭回來,必須要對徐宗譜奪休。
奪休,就是女方宣佈離婚,他是皇帝,他有這樣的底氣。
在南京城裡的耶律休哥家,徐詠之也在整理著自己人的損失:
雖然劉銳兒重傷,但性命無礙。
趙緹婭救下了徐宗譜,來旺看到了趙緹婭來援,就主動後撤了——陳小幻認為,應該是李連翹死後,來旺這個紫砂戰士失去了主人,也就沒有了戰鬥衝動。
徐宗譜和巧姐留在華山照顧劉銳兒,不在遼南京城的家裡。
但是田蔻蔻來了。
一來,是因為徐詠之離開了大宋,還揍了趙二一頓,她的厭惡感頓時少了很多;
二來,是因為李連翹的復活,實在是出乎意料,她也要好好看看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傀儡術,”趙緹婭說,“這是李連翹用得很純屬的一種巫術,我們燒死的,根本就是她的替身。”
“不會是傀儡術,”小幻搖了搖頭,“我把小貴師姐拿回來的灰燼試了試,是完全的人的組織,燒死的必然是一個活人,而不是蘿蔔、掃帚什麼的東西。”
“那是奪魂嗎?也許她用了別人的軀殼被我們燒死,然後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軀體裡。”田蔻蔻說。
“小貴,你來說說。”徐詠之說道。
小貴點了點頭:“這幾天我跟著相公進皇宮,李連翹的護理、擦洗,都是我來做的。”
“你怎麼讓小貴姐做這種事?”田蔻蔻瞪了徐詠之一眼。
“那你說怎麼辦?我親自來做這種事?”徐詠之說。
田蔻蔻想想也有道理,但是考慮到要讓小貴這麼心氣高的一個女子去照顧一個仇人,還是覺得很憤怒。
“你可以直接把劍插在她的喉嚨上。”薩其馬說,不愧是刺客,習慣用刀子來解決問題。
“老爺子您別這樣,要殺她,其實容易,但是一來這是遼主要的人,二來她到底如何死裡復活,我覺得還很值得研究一下。”小貴說。
“好的,我多嘴了。”薩其馬說。
老頭恨自己的徒弟劉銳兒被李連翹所傷,才這麼說的。
“我仔細檢查過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小貴看了看徐詠之。
“別看我表哥了,不用顧忌他的感受,小貴姐你說吧。”田蔻蔻說。
“她的身體很白。”
這幾個女子都轟然一笑。
“你是怕我表哥動心是嗎?”田蔻蔻說。
“不是動心,”小貴說,“相公、小幻應該是見過她的身體的……”
徐詠之一臉尷尬。
“我也見過。”趙緹婭說。
“嗯,她白,但沒有那麼白,過去的白皙,有青色的血脈紋路,白皙的女子這樣,是正常的,但是現在的身體,就是純白,有一種古怪的光澤,更像是一個羊脂玉的身子。”小貴說。
幾個人都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