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沒頭沒腦的衝進了走廊,只聽得一片混亂,顧哲北遲疑了也就一秒鐘,抓住我的手居然向著樓上竄去。
我被他拉扯著幾步一臺階的向上跑,急切中也沒法問他想幹嘛,電光火石中我倆剛剛拐上了十六層,就聽到十五樓的樓梯門被大力推開,然後便聽到有個尖細的男聲說,“往下追追,看還有沒有活的了。”
臥槽!難不成強子大偉五個人,全都被廢了不成?
顧哲北豎起食指抵在我唇上,我瞪他一眼,太看不起姐了,姐是那種遇著事大呼小叫失心瘋的主麼?
他見我表現冷靜,繼續拉著我躡足向樓上又走了一層這才停下,緊挨著十七樓的樓梯門,輕輕轉動把手,將門弄開一條縫向內觀察,藉著樓下的嘈雜腳步聲,將門拉得大些,與我一起鑽了進去,又輕輕將門重新關牢。
十七層已經接受頂層,因著天井的緣故比較明亮,兩邊一看便知這層無人居住且沒有喪屍,十分寂靜。
顧哲北也不言聲,扯著我步步疾行,挨個房間推門檢視,發現這些房門居然全是開著的,不過房間內全是空的。
他拉著我將整個十七層轉了一圈證實這層確實沒有帶喘氣和活死人之後,隨便挑了個門鎖完好的房間,與我躲了進去。
見他將房門仔細在內上好鎖,我不禁想,有什麼用啊?這破門一腳就能踢開……
這個房間看著象是對情侶住過的,什麼東西都是成雙成對,可惜都被胡亂扔在地上,什麼箱子抽屜全都被翻得亂糟糟。
“坐下歇會,保持體力!”顧哲北見我傻站在房間中到處瞎看,小聲說。
“剛才,什麼情況?”我坐在窗簾下的小布沙發上,這才感覺雙腿發軟,剛才一通爬樓梯,也是累得狠了。
“這樓裡有團伙,”顧哲北將耳朵貼在門上,低聲說,“這次上來真是大意了。”
“強子他們是不是……”我想起剛才聽到的那些慘叫,就是沒死肯定也都受傷了。
顧哲北嗯了一聲,“這回折了!明明在天井就看到一個人探頭探腦,沒想到他們人這麼多,大意了!”
我這才想起剛才上樓時,顧哲北拉著我始終在隊伍之後,而五個隊員衝進去發生械鬥時他幾乎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拉著我就跑。
“你是不是上樓時已經作好逃跑的準備了?”我忍不住問。
顧哲北始終不離房門,對我的質問他沒有否認,“對,以防萬一,這世道什麼都說不準。”
就是說,他是有預計到危險的?我吸了口氣,“為什麼不攔著他們上樓?現在他們可能都死了……”
顧哲北瞥了我一眼,“強子認出墜樓的是他女朋友室友,你覺得他會放棄上來嗎?那麼不當回事他也不會特地大老遠跑這一趟了。你不瞭解男人,這事沒法攔。”
一句話堵得我無話可說,顧哲北說得也沒錯,強子不會放過唯一的線索瀟灑的離開的,顧哲北若是阻攔只會被罵成沒義氣,他只能跟上來並且見機行事。
難怪上樓時他始終緊拉著我走在最後,恐怕分分鐘做好撤退的準備了。
十七層一直都很寂靜,那夥人沒想到我們不往樓下跑反而向上逃,顧哲北的反向思維也確實機敏。
或許,他們以為總共就強子他們五個人吧,畢竟沒人看到我和顧哲北,他的動作太快了。
雖說不太熟悉,但畢竟算認識,想到強子大偉這幾個隊友已經被害死,我心裡一陣鈍痛,對於在大街上看到被汽車輾死的小貓都會傷感的我來說,現在不哭天抹淚已經算是極大的進步了。
“下一步怎麼辦?咱們啥時候跑啊?”我不安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走到門邊附耳上去傾聽,走廊裡什麼聲音也沒有。
“不是今晚。”顧哲北的眼睛正對著我,“你緩過來了沒?剛才你的手一直在抖。”
我愕然,我有嗎?攤開手掌,挺平穩的,看來是已經平靜了啊。
可是今晚不走什麼時候走?我有些慌,災變後我還一次沒在凱德廣場之外過夜呢!洛小念不得瘋了啊。
“別怕,有我。”顧哲北忽然伸手將我散亂的髮絲掖到耳後,“除非你怕我。”
我的小心臟不爭氣的上躥下跳,非常不合時宜的想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些詞……
“洛小念會擔心!為什麼不能今晚之前跑掉?”我直起身,避開顧哲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