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叫著姐妹們,跑到帶配件的服裝店鋪,將男款的毛線帽保暖帽厚圍巾五指手套抱了一大堆上來,分發給那些隊員,這些男生平時跟著鵬少混,出入全都開車,根本沒有戴帽手套的習慣,來凱德的路上確實被凍得不輕,可是一進商場就又把這事給拋到腦後了。
“還有大家的鞋子,太單薄的一定及時更換,商場裡的棉鞋還是足夠的。”我提醒著他們,“這算是咱們上戰場前的盔甲,寒冷恐怕比喪屍還要可怕。”
這些男人看來過慣了舒適日子,不少人還穿著薄薄的小皮夾克或者薄呢大衣,哪裡有一點過冬的態度!當然出入都在空調車裡的人們也確實用不著穿得跟北極熊那麼誇張,可現在他們必須迴歸了。
然後我就發現,只給他們發帽子手套是不夠的,於是在星澤和付然的協助下,這些傢伙全部套上了保暖內衣和厚厚的羽絨服羽絨褲,也都換上了雪地棉靴。
“哇好暖和啊!”幾個小夥子興奮的嚷嚷起來,腦袋也被包得露眼不露臉。
鵬少聽著我們一堆人為了出行換裝備熱鬧非凡,也湊過來看,結果大家集體被他鄙視了,“好醜!天吶!看看你們的腿!比大象還要粗!你們集體變成米其林代言人了嗎?真的醜爆啦!”
“髮型呢?你們的髮型呢?”當他看到兄弟們都戴著厚厚的毛線帽又驚叫起來,“知道我的髮型師給你們剪的髮型值多少錢嗎?被你們全給破壞了!他已經變成喪屍啦!所以你們腦袋上的全是他的絕世手筆啊,竟然被你們用那些醜帽子壓起來,噢買嘎……”
他那些兄弟們自然不敢還嘴,訕訕的將頭上的帽子揪下來在手裡握著,而他們被帽子壓過的頭髮全都慘不忍睹。
鵬少痛心疾首的在他們之間穿梭著,不停的吐槽他們的難看,完全沒注意到顧哲北的臉都黑了。
“鵬少!”我忍無可忍,也是不想顧哲北因為這麼點破事跟鵬少起矛盾,便搶先喝止了他,“大家出去不能開車只能步行,知道外面有多冷麼?你想他們沒等救回人先凍死嗎?”
鵬少涮的來到我面前,指著我頓足捶胸,“大妞,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把他們打造成型男的麼?我,我不是不知道外面冷,我就是表達一下惋惜之情你理解麼?生而為人如果不做時尚達人簡直生不如死你懂麼……”
我看著他忽然就沒了脾氣笑起來,“大少,時尚很重要,活著更重要!髮型沒了可以再剪,腦袋沒了就不能吃飯啦。”
咩咩急忙過來安慰鵬少,讓他激動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鵬少這才對他的兄弟們說,“都戴上吧戴上吧!別把耳朵凍掉了到時候更難看!”
我看著沮喪的鵬少覺得好笑,指著他身上的薄羽絨服說,“鵬少你也真不講理,自己都穿羽絨服怎麼就不讓別人穿呢?難道你穿是時尚,他們穿就米其林吶?”
鵬少撫了撫身上的薄羽絨服說,“你對時尚實在是麻木得驚人,仔細看,我身上這件的細節!首先它薄,薄就不臃腫,而且引導潮流,再看這腰線,這裁剪,都出自大牌的手筆,你看他們穿的那都叫啥?那麼厚又沒型,做工粗糙簡陋只適合老頭和挫男穿的好麼?”
我明顯被他鄙視到地皮以下了,但我還是很想笑,“鵬少,我可以稱你為穿普拉達的男魔頭麼?”
鵬少自得的哼了兩聲,“你還別懷疑,我還真算得上是。”
好吧,我被他擊敗了!
晚餐時分,樓下的人全部上來,藉著這個時機,顧哲北將帶鵬少隊伍出去行動的事公佈了一下,言語中滿是警告意味,金巖確實是五人中最機靈的,第一個表態說會與唐曉正,潘峰,孫哲聶雄四個男人共同承擔起保護同伴的責任,讓顧哲北放心,這正是顧哲北想聽到的。
準備充足後,我們在第二天早上出發,這是災變後,我第一次走出凱德廣場。
依次從升起的捲簾門下鑽出來後,小王和小蔣並未立刻降下門簾,而是等顧哲北示意外面安全,他們才將門重新鎖緊。
在一群大男人的圍護下,我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忽然想到了自由這個詞。
地上的雪已經積得很厚,雖然喪屍們在大街上不時路過,但它們的踩踏遠遠不如之前人類汽車的輾壓和逛街狂潮的踩踏,所以現在的城市裡就象人煙稀少的鄉村一般,大面積的積雪保持著完整的厚度。
大街上滿是亂七八糟的棄車,將整條西大直街堵塞得無法通行,而棄車頂上也蓋著厚厚的雪帽子,假如沒有喪屍,這畫面還是很美的。
“小心!”東側的男人發出警告,我短暫的愜意消失,握緊了手中的小鋼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