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他們還是找到了你們。”
“是的,那個時候,媱兒已經出生了,剛剛滿月,還沒有斷奶。他們依舊抓走了玲瓏,把她帶回島上活祭。”
王宇聽得非常憤怒,“那些混蛋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他們了!還有你,難道就不反抗?”
“玲瓏的心願,是讓我把孩子好好帶大,為了媱兒,我忍氣吞聲,二十幾年從來沒有想過報仇。在媱兒面前,我從來不提她母親和黎村的事情,可是有一天我喝醉了酒,讓她知道了黎村是我的故鄉。後來我的身體出現了病變,我知道詛咒即將發作,自己命不久矣,媱兒又動了要回鄉看望的念頭,我只好編出了一個黎村綜合症來嚇唬她,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反而更加堅定要回鄉尋找救我的法子……”
說到這兒,蔣父異常的懊悔,他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萬幸,媱兒平安的回來了。謝謝你,王宇,謝謝你救了媱兒。”
房門被推開了,兩名護士把一位病重的中年女士給推了進來。
她們看見王宇都非常的驚訝,“你是誰?你怎麼不經允許,隨便進我們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呢?還坐在床上,快下來!”
“我是……”
王宇剛想解釋,可當餘光掃到面前空蕩蕩的病床的時候,他所有的話一下子都咽回去了。
他驚詫的說道:“原先那位病人呢?”
護士回答:“昨天晚上沒熬過去,走了。現在遺體盛放在太平間等待聯絡家屬處置呢。”
“哦,謝謝。”
王宇慌張的離開了病房,直奔太平間。
卻看見蔣媱一個人蹲在牆邊哭泣。
她的傷並不嚴重,簡單的處理過後,就甦醒了。
這個時候,語言是多餘的,王宇走了過去,默默的蹲在她的身邊。
她抱著王宇,哭得很傷心,一邊哭,一邊說:“王宇,從今以後我沒有爸爸了……”
聽到這句話,王宇的心猛地收緊,很痛。
不知道哭了多久,蔣媱的淚哭幹了,聲音啞了,眼睛也腫了。
王宇才陪著她,把蔣父的遺體火化。
從墓園下來,天下起了濛濛細雨。
山腳下的這座城市,匍匐在嫋嫋的水汽裡,就像是一副傷感的水墨畫。
王宇撐著雨傘,問她:“從今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蔣媱回答:“我想把店關了,然後出去旅行一段時間。那個店面蘇雨想要,就賣給他。現在爸爸走了,店開著也沒意義了。”
王宇點了點頭,很贊同蔣媱的想法,一個女孩子,開一間餐廳,的確太勞累了。她現在也的確需要一個人出去走走,換一個心情,儘快從悲痛中走出來。
蔣媱住在一個高檔公寓,把她送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這麼晚了,你今天就留下來休息。”
她開口留王宇下來過夜。
王宇想了想,還是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