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平復下心情,開口道,“臣與靖海軍沿海路行進,所到之處百姓安樂,民生富足....”
“不說這些場面話!”
朱允熥擺擺手,頓了頓,“老二,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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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兒子哪能不惦記呢!
只不過身為皇帝,這份惦記,必須要藏起來罷了!
趙石緩緩開口,“回皇上,剛出海的時候二爺倒是吐了幾回.....”
“朕是問,他的....”
朱允熥說著,指了下自己的心口,“這裡!”
“二爺一開始確實消沉....”
趙石正說著,突然發覺皇帝的左手始終攥成團,藏在矮桌下面。
“後來呢?”朱允熥又問。
趙石低聲道,“後來也喝醉過幾次....但....但沒過幾日就好了。”
“你勸了他?”朱允熥問。
“是二爺天性聰穎,性格剛毅!”
趙石頓了頓,“臣跟二爺說,大丈夫只要人還在.....就不怕沒有翻身的日子!”
“哈哈!”朱允熥笑了起來。
“自怨自艾不是豪傑,那是娘們...”
趙石又道,“臣還說,二爺您還年輕,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除了紫禁城,您不再是籠中鳥,封地的官兵百姓,都為您驅使....”
“您是混吃等死,還是要做讓萬歲爺引以為榮的大明賢王....都在您!”
“哈哈哈!”朱允熥又是大笑。
“然後,二爺又醉了!醉過之後跟臣說....”
趙石笑著張口,模仿著朱文圭的語氣,“我大明太祖高皇帝,一把鐵刀一副殘甲,南征北戰十七年,給我等子孫,留下了萬里河山.....”
“而今我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要地有地,若是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愧對先祖!”
“他口氣倒是不小!”
朱允熥笑笑。
趙石看了眼他的神色,低聲道,“其實臣看著,二爺倒是有真本事的.......是個好樣的,一般的孩子,在這個歲數,哪有他的之氣?”
“呵呵!”
朱允熥又是笑笑,“你不用幫他說好話...”
說著,他笑容忽然消失不見,“那個....小年呢?”
趙石再次注意到,皇帝的左手猛的一顫。
他趕緊挪開目光,“三爺他.....安置在番禺了....改姓黃.....當地的錦衣衛給安置的......臣在旁看了,什麼都不缺.....也不會缺的。”
“哦哦!”朱允熥又道,“他性子古怪偏激.....做個普通人....最好!”
說著,他看向趙石,“你先回家,明日朕有旨意給你!”
趙石起身,“遵旨!”
“何廣義犯了罪.....朕革了他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