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義突然心中一疼,就好像有跟針紮了進去。
“都堂”賀老六繼續道,“卑職本不想這麼快就跟您說,可是卑職實在不願意憋在心裡”
“知道了!”何廣義擺手,“你他孃的老房子著火,沒救了呀!”
“卑職就這麼點出息!”賀老六低頭,“就是緣分到了,攔不住!”
“緣分?他孃的是開春了你發春!”何廣義揉著太陽穴,“這麼的,你先回去好好想想。過幾天你再過來跟我說,若是你真鐵了心,我自要成全你!”
“多謝都堂!”
“哎,兄弟之間這話遠了!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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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六出了鎮撫司,牽著馬有些喪膽遊魂的在街上閒逛。
往常他出公差回來,定然要帶上一群兄弟好好樂呵樂呵,可今兒他心裡卻堵著,什麼快活都不想要。
就想再看看那張臉。
不知不覺,距離王大總管的外宅越來越近了。
賀老六把心一橫,徑直走向旁邊的店鋪。
“客觀您來點什麼?”店鋪的小夥計忙上前迎接。
“那個”賀老六抬頭看著店鋪的匾額。
“她應該沒吃過糖吧?她以前的日子那麼苦,飯都吃不飽!”
心中想著,對小夥計說道,“松子糖,玫瑰糖,桂花糖,芝麻糖還有關東糖,一樣來一斤!”
“好嘞!您稍等!”小夥計飛快的點頭。
這可是大戶呀!
一般買糖的都是一兩二兩嚐個鮮,這位是要把鋪子包圓啊!
買了糖,賀老六拎著沉甸甸的紙包,然後一頭鑽進旁邊的脂粉鋪。
“那個”賀老六忽然覺得有些騷,低頭道,“娘們擦臉的好東西,一樣來一斤!”
“客觀,我們這論套”
“都來!”
“好嘞!有琉璃鏡子要不要!”
“要?”
然後又是綢緞莊子。
“那個有個姑娘家裡有喪事,不能穿太豔的衣裳”
“好就這個茶色的布,還有丁香色的一樣來一批”
不多時,馬背上褡褳中,滿滿登登的都是東西。
“娘們用的東西真貴!”賀老六懷裡揣著裝著小琉璃鏡子的匣子,“這麼巴掌大的東西,要老子二十塊銀元”
就這麼想著,已走到王八恥的外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