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這大小姐可是老祖宗和老爺現在的心頭肉,更何況大小姐現在還生著病呢。一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動。
喬韻看他們磨磨蹭蹭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是夫人還是她是?我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把這個不孝女給我拖去院子裡,執行家法!”大聲的訓斥著侍衛。
侍衛們心裡一驚,慢慢的挪像周安之,似乎臉上都掛著一副不怪我的神情,鶯歌擋在她的身前,試圖擋住他們的身子。身後的衣角被人拽了拽,只感覺後背上被人一筆一劃的寫著什麼,鶯歌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背上。
讓他們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鶯歌反射性的不同意,可卻想到第一次被周安之訓斥時說她沒有眼力,想了片刻,還是讓開了身子。
周安之就這樣穿著單薄的衣衫任由著侍衛拖到院子中央。嬌弱的身子貼到冰涼涼的長凳上時,饒是周安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氣。
周安之目光飄散的看著梅園外面,眼底一亮,突然眼淚說著眼角一行一行流下,十分虛弱的喊著“母親,安之錯了,母親,不要打安之了,安之以後再也不說若素妹妹了,母親不要打安之啊……”用力的掙扎著,試圖從板凳上下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大夫人不要打小姐了。大夫人開恩啊,小桃院子替小姐受罰,小姐染了風寒,至今還高燒不退,大夫人不要啊!”小桃哭著撕心裂肺的爬到喬韻腳邊,苦苦央求著。
喬韻憤怒的一腳踢開小桃,一臉兇狠的看著周安之,“給我打,我不喊停不許停!”
兩個侍衛舉著長長的木板狠狠地朝周安之打去,卻不巧周安之一個用力滾到雪地上,透心涼穿過薄薄的衣衫,周安之閉上眼睛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像極了被虐待的小兔子般的無害。
“都給我住手,這是要幹什麼?翻天嗎?”遠處傳來老祖宗焦急的聲音,周安之抿緊的嘴臉微微勾起,抱著發抖的身體依舊躺在雪中。
喬韻臉色一白,看著遠處絨絨扶著飛奔而來的老祖宗。老祖宗拄著柺棍費力的扶起雪地上的周安之,心疼的問到“丫頭,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眼神落在周安之蒼白無力的小臉上,唇角一絲溢位的血還為來得及擦乾,嘴裡還嘟囔著什麼,老太太把耳朵湊上去,仔細聽才聽清她停停頓頓的話“母親……不要不要打安之,安之……以後……再也,再也……不說若素……若素妹妹了,安之……”
“還不趕緊把大小姐扶進屋子裡,難道凍死你們才高興嗎?”老祖宗生氣的衝著眾人吼著。
轉過頭盯著周律,不爭氣的低吼“看你的好夫人,好好的女兒弄成這幅樣子!”說完,就邁起腳步朝著屋內走去。
一進屋,沒有想象中的溫暖,反而十分的冰冷,幾塊零零碎碎的炭火都已經燒成了渣,床前還有著一灘血跡。
老祖宗看著喬韻和周若素的眼神更加不善,周家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惡毒的女人當夫人啊!簡直悔不當初。
“母親,安之她不尊重我這個母親,屢教不改,應當教訓。”喬韻內心雖然氣,但還是揚起笑臉和善的和老祖宗說道。
“安之這丫頭怎麼樣我不比你們瞭解嗎?可不像你的二丫頭,呵呵。”老祖宗懶得看她們,冷哼著,手上卻是幫著周安之掖了掖被角。
周律走進屋子裡,現在一邊的小桃黃色的衣裳上還印著鞋印,地上顯眼的血跡,“夫人,給我一個解釋。”周律指著地上的那灘血跡,忍住胸膛的一股怒氣,低聲問著。
“那是母親吐的血,姐姐將母親氣成這個樣子,難道不該罰嗎?”周若素上前一步,為喬韻說著話,試圖解釋什麼。
“哼,夫人吐的,怕是誰吐的我們都沒看見吧,安之嘴角的血跡怎麼說?你母親打的?”老祖宗斜楞了周若素一眼,臉上是滿滿的厭惡。
喬韻的臉瞬間毫無血色,拳頭在衣袖裡狠狠的握著,血不知不覺的浸入了衣袖中。“噗”床上的周安之驀然的吐了一口血,染紅了被子,也染紅了老祖宗在被角的手。
眾人焦急,趕緊叫人將大夫請來。已經得到訊息的方止蓉和周海閣也趕到了梅園,小小的屋子裡擠著一群人,空間十分狹小。
在眾人一片焦急的目光裡,大夫抬頭,對著老祖宗恭敬的一拜“周大小姐只是氣急攻心,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才導致這樣的。以後切不可再受刺激,風寒加重,注意休息啊。”
叫人將大夫送了出去,老祖宗心疼的看著周安之,眼角微微泛著淚花,真是苦了這麼乖巧的丫頭了。
“父親,你怎麼可以不信母親,若不是姐姐她……”
空氣裡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屋子剎那間寂靜無聲。周若素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臉,沒想到父親竟然為了周安之打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