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先到這裡。”
訓練大廳中，張教練宣佈散打練習到此結束。
頓時，三十幾名學員當場散了。
他們紛紛帶上自己的東西，朝著更衣室走去。
白梟注意到，郭豪似乎被教練特意叫住，留了下來，也許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講。他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很快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外面走去。
換好平常的衣服，一套黑色運動服，白梟來到大理石前廳，空氣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皺了皺眉，扛起右肩上的藍色帆布包，快步走出門。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
陽光依舊強烈，萬里無雲，天穹澄澈又湛藍。
白梟走上網格狀的紅磚人行道，一路沿著綠化帶前進。五分鐘後，他繞過候車亭和廣告牌，走上站臺。剛好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時間不早不晚。
……
“北河路站到了，請從後門下車。”
隨著一陣語音提示，車門吭哧一聲緩緩開啟。
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黑髮青年從上面走了下來。
“天夏聯邦，南江省，淮水市，玄山區，然後北河路。”白梟搖搖頭：“沒有一個名字是認識的…”
這個世界似是而非，他實在是有一點不適應。
“今天出了這麼多汗，先回出租屋洗個澡。”
大學城附近，北河路，136號。
一間小型出租屋裡，浴室中正傳來嘩嘩水聲。
橘黃燈光下，淅瀝瀝，花灑落下了涓涓水流。
白梟仰起頭，閉上眼，任由水流沖刷著五官。
他靜靜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彷彿是在瀑布下打坐的苦行僧一樣，整個人一動不動，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身上那股黏膩消失，白梟走到洗手檯旁。
洗手檯表面放著洗漱用品，上面是一塊鏡子。
明亮燈光下，鏡子映照著白梟整個上半身。
身高一米七七，正常的成年人身體，沒什麼肌肉輪廓。朝著鏡子方向走近，能夠看到白梟那張有些小帥的臉，五官比較深邃，眉眼筆直而又鋒利。
可惜面板有點差，帶著風吹日曬的粗糙黝黑。
“如果面板好點，應該算是常人中的帥哥。”
白梟打量了一眼鏡子，低頭就去拿洗髮水。
淅瀝瀝……
青白色的洗髮水摸在溼漉漉的碎髮上，胡亂搓出白色泡沫。水一衝，泡沫又順著身體流到地面。
過了好一會兒，白梟關掉花灑，拿起旁邊金屬架子上的乾毛巾，抹著身上臉上的水珠。半分鐘之後，他一邊用毛巾搓著頭髮，一邊站在鏡子前面。
稍微集中注意，仔細觀看。
視網膜上，猛然出現了一塊黯淡的螢幕。
這塊螢幕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佔據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