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還不錯。”梁東樓其實也知道李龍比較有辦法,原本就想著讓他帶帶兒子,看得出來現在梁文玉已經開竅了。
第二天村子裡那些去編抬把子的有幾個就到梁家來了,有兩個還是騎著腳踏車過來的。
“喲,新車子這就買上了?”梁文玉調侃著說。
“那可不。錢是咱自己掙的,一半交給家裡,剩下的自己花,那不得先買個車子……文玉,你看看今年還有啥活沒有?”開口的是今年他們這一組裡編抬把子最多的,掙的也最多。
當然,他並不知道梁文玉一個抬把子拿八塊,梁文玉也不會說這個,梁東樓知道這事後,讓梁文玉把嘴管住,不然明年鐵定是沒這活了。
“沒有了,有的咱們也幹不了。”梁文玉說,“秋裡有扎大掃把的,還有扎葦把子的。咱們這邊沒葦子也沒芨芨草,啥也幹不成。”
“唉,行吧。”這兩個一起騎腳踏車過來的其實也就是打聽一下,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梁文玉還有割麥子的活,但這活不好帶人。就算帶最多也是帶一個,這兩個人在,帶誰不帶誰都不好說,他乾脆就不提這個事了。
畢竟這活時間長,他還打算把這回的錢賺了,去還李龍的拖拉機錢呢。
就算跟著人,大機率也是老爹跟自己一起。
只是沒想到,下午二姐夫杜海華就找過來了。
“文玉這事……老爹,你也不說說他,寧可帶著外人賺錢也不帶我。”杜海華埋怨的一本正經的。
“不是吧,我咋記得當時文玉先找的你,你說你不願意去呢?”梁東樓不緊不慢的說,“這是當時他找人的時候給我說的。”
“那……”杜海華有點尷尬,“那當時不是覺得這事不靠譜嘛……誰成想這錢賺的,還真怪容易哩。”
“你是他姐夫,你都不信他,那也別怪他帶別人賺錢。”梁東樓搖了搖頭。
杜海華原本也算是眼高於頂的人,但眼下卻不得不服軟,眼睜睜看著別人賺錢,自己明明是梁文玉的姐夫卻毛錢沒賺,真說不過去。
梁東樓想著畢竟是自己的二女婿,他想了想說:
“過段時間割麥季到了。到時我和文玉要給隊裡用收割機割麥子,這麼個吧。你去其他隊上,找那些願意用收割機割麥子的,我們過去割。你找到的一畝地給你抽……五毛錢。你找的多,就賺的多。”
“真哩?”杜海華一下子站了起來,隨即又懷疑起來,“那收割機……那玩意兒管保險嗎?”
“去年李龍割了幾千畝地都沒出問題,你說管不管?”梁東樓就挺氣杜海華這個瞻前顧後的毛病的,“你要不想掙這個錢,那就當我沒說!”
“掙掙掙!我肯定想掙!那是不是我找到多少畝,就能收多少錢?”杜海華一咬牙,“一天我要找到兩百畝,那就是一百塊錢?”
“那也得割完給錢啊。”梁東樓這其實就是把自己兩父子的錢往外分。不過讓杜海華去當說客,也省得他們兩個出面了,也是好事。
“好好好。”杜海華在心裡盤算著,本村就不說了,他去找本公社外村的,一家怎麼也有幾畝地種的麥子。自己相熟的人有那麼幾家,只要把這幾家說服了,再托熟人介紹,一天搞個二三十畝,十來塊錢就到手了。
也是好事啊!
杜海華有了這個準話,水都沒顧上喝,趕緊往外走。
“先別急,嘴上多個把門的,別把好事弄壞了!”梁東樓喊了一嗓子,提醒著。
等梁文玉回來,梁東樓把這事給他說了。
“嗯,也行。”梁文玉也同意了。畢竟是自己的姐夫,照顧一下也是應該。
李龍這邊到五月底,貝母季也算徹底結束,他去往木屋給孫家強留了一些東西后,明說以後差不多隔一個星期或半個月才來一趟,讓孫家強自己看著辦。要麼採蘑菇,要麼下山,下山的時候把木屋門鎖好就行。
孫家強答應了,他打算先採一段時間的蘑菇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