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和辰羽機靈的很,他們第一時間選擇了最邊緣的路線,貼著山壁往上攀爬。一開始排在最前面的那幾個大漢、青年和大孩子們,身手果然不凡,他們連跑帶跳,霎時間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天不管”身手也頗矯捷,她像一隻小壁虎一樣,也貼著山的邊緣,快速向上攀爬。
緊跟在“天不管”身後的,便是辰時和辰羽,辰羽在前,辰時在後,這小兄弟倆使出了平時爬樹的本領,像兩隻小猴子般,奮力向上爬,誰也不想被身後的“爬山大軍”追上。
辰羽低頭狂爬了一陣,漸漸有些氣短,越爬越慢。辰時見狀,在後面用頭頂了頂弟弟的屁股,說道:“小羽,別爬那麼快,我們才爬了百十來階,到後面會沒力的。”
辰羽“嗯”了一聲,放緩了速度,回頭一望,見離地已有好幾個大樹那麼高,嚇得差點掉下來。
辰時連忙托住弟弟,說道:“千萬別望下看,這石階又陡又滑,你只顧爬自己的。”
其實辰時心裡也有些慌張,他知道後面會越爬越高,甚至會爬進雲裡,到時候可怎麼下來。但眼前的形勢只允許他心裡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爬,一往無前的爬!
慢慢地,辰時和辰羽被一些年長強壯的和會些輕功的後來者超過;再慢慢地,他們抬頭望見,有些人飛在天上,他們或抱著孩子,或抱著青年,或抱著女子老叟,往山頂去了。
“他們這是作弊嗎!”辰羽驚道。
“也不算作弊吧,那個吳掌門說了,只要經由雲階去到山頂就可以,哪怕這人是飛上去的,或者是被人飛著抱上去的。這些飛著的人,應該是其他什麼派的修真者吧。”辰時黯然道。
剛一出小村莊,他便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去他媽的......”辰羽啐道。
“小羽,你又說髒話,好孩子不能說髒話的知道嗎!”辰時說道。
“哦。”辰羽敷衍了一聲,小小的背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動力,不太想往上爬了。
辰時看在眼裡,安慰道:“沒關係的小羽,哥哥數了,算上飛上去和本來就在我們前面的,現在超過我們的人一共才三百五十三人。離三千人還早著呢!”
“真的嗎!”辰羽在前面抬起了自己的小頭,又加快了速度。
“等等,小羽,我們歇一歇再爬。”辰時拍了拍小羽的背,轉身坐在了臺階上,他也有些體力不支了。
“好,我早就想歇歇了。”辰羽也轉過身坐了下來,但他緊閉著眼睛,不敢往下看。
辰時見他小模樣好笑,便說道:“這才有多高啊,平常我們爬的山不就這麼高,也沒見你害怕,就這你以後怎麼御劍飛行啊。”
“誰......誰說我怕了,我只不過在閉眼休息。”辰羽兀自犟道,但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辰時往山下俯瞰,他們已經爬了一千八百級臺階,現在的高度就已經能望到幾十裡之外他家所在的小村莊了。待爬到山頂,景色又會是怎樣的壯觀綺麗?
辰時心中頓生豪氣,對辰羽說道:“小羽,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堅持到登上頂峰,哪怕看一眼這雲州最高峰的景色也是值的。“
辰羽堅定的“嗯“了一聲。
辰時一邊休息,一邊算計他們的爬山計劃,“小羽,接下來我們這樣爬————每過一千八級臺階,我們便休息一小會兒。咱們把這雲階當成十棵大樹來爬,現在我們已經爬了一棵,還剩九棵。這樣想便會輕鬆些,而且,從咱們爬這一棵樹的時間來算,兩個時辰之內,我們應該可以登頂!”
“你真棒哥哥,這樣很好。但你是怎麼同時記住過去的人和腳下的臺階的,還能記住時間?我早就迷糊了。”辰羽問道,
“你以為哥哥的名字是白叫的嗎,辰時辰時,怎麼能分不清時辰呢?”辰時笑道。
辰時見下面的人又爬上來一些,便轉身拍了拍辰羽,說:“走吧,我們來爬第二棵樹。”
當兄弟倆爬到“第五顆樹“的時候,他們追上了此前那些推搡他們的少年。他們正坐成一排休息,斜眼看著爬上來的辰時和辰羽。
“別看他們,爬你的。”辰時囑咐辰羽道。
當爬到這些人跟前,少年中領頭模樣的人挪了挪身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讓開!”辰羽怒道。
“喲,人小脾氣還不小!”領頭少年嘲笑道,一群人開始哈哈大笑。
“我弟弟說了,讓開!”辰時攥緊拳頭,不卑不亢的看著他們。
“你又是什麼小東西?他哥哥?來給他撐腰嗎?”一群人又鬨然大笑,彷彿覺得很有意思。
“我要是不讓呢?”領頭少年戲虐的說道,還用手指重重的戳了戳辰羽的頭。
“日你娘!“辰羽被戳痛,氣的對領頭的連罵帶打。
“呦呦呦,小東西還會罵人呢。”領頭少年嬉笑著往後躲,絲毫沒把辰羽放在眼裡。
辰羽小拳頭輪的又快又急,終於,有一拳錘到了領頭少年的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