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坤知道了薛夢的存在,跟他說了,他是他父親。”我看著我爸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趕忙安慰了一句,“爸,僅此而已。”
當著薛夢的面也不好說什麼,那預告片播完了之後,薛夢將遙控器老老實實的給了我,他那一團小小的身子又貼著我身邊坐下,手抓著我的衣服,低著頭不說話。
我爸換了兩個臺之後也沒有興致在看電視了,拿了件上衣說出去溜達溜達,我媽切了水果,也不問我什麼,專心的喂薛夢。
這件事讓我越發的認識到了爸爸這兩個字在薛夢心中的重要性,晚上睡覺的時候薛夢拉著我的睡衣,時不時的還嘆了口氣。
要知道,這個孩子才剛五歲啊。
最近我們也不敢出門,每天生活規律的很,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薛夢除了定期檢查就是在家養著,期間幼兒園打來電話讓我去一趟我也沒理會,就衝那天劉強打我的時候幼兒園園長旁觀這件事,我也肯定不會再對他們客氣。
要真鬧到教委去,孩子沒有了幼兒園上,但是這件幼兒園面臨著卻是招收無戶籍孩子,會被停課整頓。
眼前,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管那些做什麼!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我盛夏從來都不是什麼聖母,沒有必要讓每個人都幸福。
薛子坤的車長期停在我家的樓下,我每次睡覺的時候都會看見車窗的位置會有個紅點一閃一閃的,我拉上窗簾之後靜默在窗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不能失去薛夢,不能。
可是我真的無法再跟薛子坤在一起了,這六年,我學會的是淡然,是靠自己活著,再也不想傻了吧唧瘋瘋癲癲的跟在他身後。
唐宴來過幾次,他最近在忙著自己的個人作品的一個秀,還開玩笑說讓我也去看看,我問了他陳默的訊息,唐宴說,陳默現在在義大利,跟薛子旭倆人雙宿雙飛,有個女兒,剛剛三歲。
聽見陳默跟薛子旭倆人能有一個好結果我也是挺開心的,畢竟倆人經理了這麼多的事情,能走到一起真得是不容易。
晚上薛夢睡著之後,我登入了我早就不用的郵箱,在我離開的那兩年裡面,裡面躺著陳默無數的郵件,除了問我在哪就是關心的話語,她說薛子坤找我找的都要把地皮翻出來了,後來被強制送去了軍校,在軍校裡面也總會受欺負,薛子旭為這個跟薛老爺子大吵一架,之後他們去了義大利,跟薛家基本是斷了往來。
陳默的信件到後來越來越少了,最近一封是三個月前,也是之前的那些問候與關心,我看著的熱淚盈眶,最後按下了回覆鍵,先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陳默,對不起。
這六年中,我藏身帝都的一個角落裡面,我害怕我的孩子我的父母在捲入跟薛家有關的任何爭鬥裡面去。
我害怕,我謹慎,在很多時候,我都膽怯的什麼都不敢做,我剛來這裡的時候,甚至不敢出門買東西。
我發現,人越是擁有的多了,就越怕失去。
以前我跟薛子坤在一起的時候,我什麼都無所謂,現在我有了孩子,卻特別的害怕。
這六年,我雖然過的辛苦,但是很平淡,很幸福,我也曾為了各種事情煩惱,為了生計發愁,但是我都走過來了。
陳默,原諒我,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我讓你惦記了六年,現在才回復你的信件。
我現在過的很好,父母身體硬朗,孩子懂事聽話。
同樣,我也希望你在大洋的彼岸能過的簡單幸福,我希望你的人生璀璨光彩。
按下傳送鍵的時候,薛夢在我身後喊我,“媽媽,媽媽。”
我回頭,薛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問,“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