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孩子們到底是怎麼發生爭執的?”
“住院的孩子叫劉健,我檢視了學校的監控,是劉健推到了一個女孩子,薛夢扶了女孩子一把,劉健推了薛夢一下,接著薛夢跟他就扭打在了一起,最後薛夢滾下樓梯,劉健的頭撞到了樓梯扶手的拐角,流了不少的血。”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難說誰對誰錯,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孩子的事兒既然已經出了,您就幫看著我點,對方家庭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量著解決。”
老師自然是喜歡我的這個答覆的,之後我便回到了手術室門口,薛夢被推出來的時候,臉上有著淤青,胳膊夾著石膏板,醫生說胳膊骨折了,頭部有輕微的腦震盪,身上有幾處淤青,別的沒有大礙。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薛夢,心裡心疼的無法呼吸,我媽見我這樣遞給我紙巾擦了擦眼淚,而她自己也轉過身去,不讓我看見她擦拭眼淚的動作。
我爸下班也知道來了醫院,薛夢已經醒了,看見我之後,他說道,“媽媽,你怎麼哭了?”
“夢夢,疼嗎?”我摸著他的臉蛋,我看著他胳膊上面的石膏,“別的地方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媽媽我沒事。”薛夢很淡然的在安慰我,“劉健總是欺負那個女同學,我扶了她一把,劉健推我,我就給了他一拳。”
我擦了擦自己掉下去的眼淚,“以後別打架了,媽媽會擔心的。”
“他欺負女同學,我要保護女同學。我的爸爸是軍人,要保衛國家的,我也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薛夢的聽起來好像是邏輯不通,但是讓我卻是心酸不已,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兒子已經這麼懂事了,他雖然不是什麼神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就算是智商也是一般孩子的水平,但是他就是那麼懂事,我跟他說過一次他的爸爸是英雄,他馬上就記住了。
我媽在一邊清了清嗓子,“夏夏,你跟你爸回去吧,晚上我在這。”
“媽,晚上我在這裡。”我突然發現,我作為一個母親,真的是太失職了,“您回去休息。”
我媽拗不過我,跟我爸先回去了,薛夢想看動畫片,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他最近愛看的,之後便看著這個孩子發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忽略了這個孩子的成長,我好像他還跟三四歲時候每天就知道追著我喊媽媽,其實我的兒子已經五歲了,一些簡單的邏輯還有大人之間的對話他都能懂,他現在問他爸爸的事情要比以前多很多,似乎在一個五歲孩子的心裡,他爸爸是一個英雄。
也許是我把薛子坤的形象形容的太高大了,薛夢說,他以後也要做一名軍人,像他爸爸一樣,要保家衛國。
晚上我喂薛夢吃了飯,睡前他又喝了奶,得個時間喘口氣的時候,唐宴應該是從我媽那知道了薛夢住院的事情,問我情況怎麼樣,我如實說了,他說明天早上過來。
我說沒事,孩子挺好的。
唐宴說不行,薛夢作為他的御用模特,不能有一絲的閃失。
夜裡我就在薛夢身邊趴著睡了一宿,我把他睡覺亂動傷了胳膊,一直都不敢深睡,他每動一下,我就睜眼看看,生怕壓到胳膊。
第二天一早,醫生讓我去送化驗單,我媽還要一個小時之後才能到,我囑咐了護士幫我看幾眼之後去了樓上送化驗結果,醫生說還要讓我補辦一下住院手續。
我將薛夢床頭的病歷卡拿走,上面有著他的詳細資訊,醫生說這些要在住院處備案。
說道住院手續我就犯難了,只得說孩子是外地戶口,沒帶證件,先辦個急診卡,醫院對於這種情況也有程式,我填了一堆的表格,四十分鐘才辦好了住院手續。
我回病房的時候順便買了些早點,進門的時候聽見房間傳來吵架的聲音,那個聲音我是在熟悉不過的,一個是唐宴,一個是薛子坤。
這倆人怎麼會碰到一起?
我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唐宴咬著薛子坤的襯衫,而薛子坤正抓著唐宴的下巴,倆人的動作十分詭異。
床上的薛夢正用奇怪的表情在看著他們兩個,直到看見我進來,薛夢才向我身邊躲了躲,小臉皺著:“媽媽,唐宴叔叔跟那個叔叔在打架。”
“你們這是幹嘛呢?”我對著兩個正扭打在一起的人,“這是醫院。”
“盛夏,我教訓這傢伙呢。”唐宴雖然處於略勢,但是嘴上依舊是不饒人,“你鬆開我啊!”
“他叫薛夢。”薛子坤鬆開了唐宴,將他一把推到了一邊,走到我面前看著我,“是嗎?”
“是。”我淡定的回答,“他爸爸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