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停了我的話,如果還要責怪,我自去領罪。”赫連乾沉聲道:“不過,在此之前,還請父親屏退左右。”
安親王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赫連乾,赫連乾凌然的站在那裡,滿眼的堅定,安親王體內的氣猛的一洩,呼哧一聲,顯得有些不耐煩,回頭對韓烈擺了下手,韓烈和其他人便行禮退出營帳,安親王這才不情願的開口:“說吧。”
赫連乾把一直攥在手心兒的簪子舉了起來,慢慢開啟手掌,安親王看到那簪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有話就說,拿個簪子做什麼?”
“父親難道看不出來,這簪子是誰的嗎?”赫連乾目光微微閃爍。
“天下的簪子多了去了,你隨便拿一個,我就要知道是誰的嗎?”安親王很不情願的樣子:“若就為了讓我看這簪子,那我現在也看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回去,我這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
赫連乾從心裡冷笑一聲:“這是雨辰的簪子,雨辰從不離身的簪子,今天,連雲把這簪子交到我手中。”
“連雲?你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嗎?你卻在這個時候見連雲,一個東晉皇子?阿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倘若連雲有心竊取我們的防衛圖,然後來個偷襲,我們會有怎樣的損失?是你能估量的了的嗎?”安親王怒聲說道。
安親王的這一番話,讓赫連乾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停頓了片刻又不死心的說道:“連雲用雨辰,換潮州退兵,城池三座。”
安親王面色終於有了一點別的反應,這讓赫連乾的臉色也好了一些,可是,安親王隨後說出來的話,讓赫連乾的一顆心,直接沉到了冰川之中。
“阿乾,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竟然為了讓我退兵,而想出這麼惡劣的方法來,阿乾,你是潮州子民,是西夏子民,你為何處處要為東晉說話?為何要與一個東晉皇子合起夥兒來欺騙我?”安親王一臉的憤然,“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退兵的,你也不要用雨辰的事情來嚇唬我,雨辰是跟著宮心月走的,宮心月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你我兩人都再清楚不過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雨辰在連雲的手中,那也是宮心月那個女人,為了報復我讓蝶兒進了我們赫連家的門,才聯合連雲使出來的陰招,搞不清楚,屠村的事情,背後就是那個女人指使人乾的!”
“父親!”赫連乾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安親王會說出……說住這樣的一番謬論來:“心月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就是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絕對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最清楚?你們一共在一起才多少時日?你有多清楚她?就算你從前很瞭解她,可是現在呢?你娶了蝶兒之後,你覺得你還如以前那麼瞭解她罵?一個人總是會變的,你幾次三番的傷害她,你以為她現在還像你自以為的那種良善之人嗎?你別天真了!”安親王怒氣衝衝的。
“阿乾,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連雲用雨辰要挾我退兵之說,我是一個字都不相信,還有,我不管是那個女人的陰謀,還是你們一起商量好的,我都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一句話,現在,立刻給我出去!”
赫連乾眼中一陣失落,一陣悲痛,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親王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如此胡攪蠻纏,如此明理不分,如此顛倒黑白。
“好,我走!”赫連乾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安親王,忽然大笑一聲,轉身離開了營帳。
赫連乾走後,平陽進來了,平陽在營帳外面,將兩人剛才的談話聽得是清清楚楚,很是不解的看著安親王:“王爺,屬下有些不解,王爺難道真的就不相信,小公主是被連雲給截走的嗎?”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這場仗,我是必定要打的,我絕對不能因為某個人,而對那麼對枉死的冤魂棄之不顧,就算雨辰真的被連雲抓走,我也不能忘了大義。”安親王臉上滿是堅定,或許,在他厭煩了宮心月之時,連帶著也不待見了雨辰,又或者,他是真的以他所謂的民族大義為重。
“可是,小公子現在可是赫連家的唯一的一根獨苗兒啊!”平陽聽著有些於心不忍。
“獨苗兒嗎?”安親王重複著這幾個字,然後,將目光轉向了門口,不再說話。
世子府,沒有赫連乾的世子府,完全就是藍蝶兒一個人的天下,現在整個府上,沒有一個人敢提及有關宮心月和雨辰的一個字,整個府上的風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全都一致像藍蝶兒看齊。
“小姐,廚房給您做了燕窩,最能補身子,小姐快趁熱吃了吧。”小綠將一個精緻的碗盅,放在藍蝶兒的面前。
藍蝶兒懶洋洋的拿起勺子,輕輕的攪動了兩下,便放下了勺子:“這燕窩多好啊,我還記得,我剛進這世子府的時候,想吃一碗燕窩,都會被他們以各種各樣的藉口,給搪塞過去,我呢,就傻傻的以為是真的了,想想我那時候多天真啊,再看看現在,我還未開口說一句,他們就巴兒八兒的將這燕窩送來了,而且還是極其難得的金絲血燕。”
“人善被人欺,小姐這是看透了這府裡的人心。”小綠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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