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恭立刻放下簾子,正要離開,突然,四面八方響起了一陣吼叫聲,隨著嘶吼聲,緊接著,就看到一些穿著奇怪的人,手裡舉著奇怪怪的武器,飛快的向端木恭跑來,在這些人的前面,是四五條呲牙裂嘴的獵狗,吐著猩紅的舌頭,閃電一般馳騁著。端木恭臉上漸漸地露出了驚恐之色……
而此時,原本應該在馬車上的赫連乾他們,正坐著另一輛馬車,悠哉悠哉的走在小路上,一個陌生的男子騎馬走在前面,沒過多久,便折返過來,看著赫連乾道:“世子,屬下就送到這裡,前面的路,世子自己多加留意。”
赫連乾微微頷首,道:“替我謝謝你家郡王。”
男人點頭,然後,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快速離去,原來,陳公公那天來請他們連夜入宮的時候,赫連乾透過暗衛,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蘭郡王,蘭郡王已經做好了,衝進皇宮救他們的打算,誰知他們竟然平安無事的出來了。
赫連乾卻不想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就趁著路過茶棚的時候,與剛才的那名男子,調換了身份,男子帶著他的面具,繼續趕路,赫連乾他們就這樣脫身而去。
男人離開之後,宮心月撩開了車簾子,問道。
“阿乾,端木恭不會有事吧?”宮心月有些擔心他們玩兒過了火,好歹他也是西夏的三皇子,若是真的在護送他們的途中,有個什麼閃失,端木復蓉便又多了一個置赫連乾與死地的理由。
“那麼一點兒阻攔,他都過不去的話,他這個人也的確沒有什麼本事了,死對他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赫連乾滿不在乎的說道:“好了,月兒,不談那些人,我們現在先考慮考慮,待會兒要去哪裡遊玩一下?”
宮心月一臉的無語,把車簾往下面一放,道:“你還有心情在這裡遊山玩水,我們不在潮州的這些日子,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了呢。”
“大哥早就想有機會一展才華,我們這個時候回去,不是給他難堪嗎?”赫連乾勾唇一笑,並不在意。
正如赫連乾所說的那樣,赫連乾走後,赫連普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已經準備大顯身手了,第一部就是用火燒了那些病死的人的屍體,說是為了防止瘟疫蔓延,可是他不知道,潮州百姓信奉的是大地之神,認為人死之後,一定是要土葬的,這樣才能得到大地之神的庇佑,可是,赫連普偏偏就犯了這樣一個低階的錯誤,他低估了民眾對宗教信仰的深度。
在他的那一把火點燃之後,百姓們全都發怒了,再也不管當初和赫連乾之間的約定,撞開了城門,大批場外的百姓,紛紛湧進城內,帶著內心的怒火,衝到了赫連普府上,打的打,砸的砸,華麗的大公子府,很快便被憤怒的百姓毀於一旦,不僅如此,百姓在臨走之前,一把火點燃了大公子府。
赫連普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措,毀了他的全部家當,看著那一片廢墟,赫連普再也沒有什麼心情,假意關心百姓了,巨大的氣憤讓他的理智全無,竟然召集了他的暗中勢力,對那些帶頭鬧事的百姓,拳打腳踢,以解心頭之恨。
“公子,那些百姓又來鬧事了。”說話的是赫連普新提拔的貼身侍衛蘇白,此人一直是赫連普基地的首領,常牧死後,赫連普就讓他見了光,不過此人雖然也不過二十歲的模樣,可是,陰狠的心腸絲毫不必常牧少。
“他們簡直就是找死!”赫連普現在聽到百姓兩個字,一股莫名的怒火,一下子就竄到了頭頂,像海嘯一般,不停地衝刷著自己的理智。
“找幾個帶頭的,殺!”赫連普目光陰沉地說道。
“是!”蘇白應聲,立刻閃身出去,夏瑾走過來的時候,看著蘇白的臉色,就知道她又要有什麼動作了,於是,趕緊快走幾步。
“夫君,你又要他殺人?”夏瑾一臉緊張的問道,前些日子,大公子府被毀,如今才在這個別院裡安定了下來,此時若再鬧出什麼惹惱百姓的事情,恐怕後果就不是這樣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赫連普聲音低沉的說道,不殺那些百姓,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可他們中間有好些都是有患了疫病的人,他們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不懼怕被殺,夫君這麼做,只會更加激起他們與夫君之間的矛盾,夫君……”夏瑾在不想過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了,每天,除了擔心瘟疫,還要擔心被百姓們認出來,因為現在,大公子府的人就是眾矢之的,一旦被他們認出來是大公子府的人,輕則扔菜葉子,重則直接朝人扔石頭,每天這樣擔驚受怕的。
“閉嘴!這些刁民,現在已經蹬鼻子上臉了,不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看看,他們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赫連普心裡窩著火,怎麼可能會聽的進夏瑾的話。
赫連普的呵斥,夏瑾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卻讓她心中的怨恨越來越強烈了,幽怨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赫連普的身上。
……
“孃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是不是沒有人再抓小靜走了?”雨辰一路上不停地問著。
宮心月沒有回答雨辰的話,而是扭頭看向連靜,輕聲地問道:“小靜,你願意回去嗎?如果你想回去,我們現在就可以送你回東晉。”
連靜一聽這話,眼眶猛的一下就紅了,晶瑩的淚花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撇了撇嘴唇:“孃親是討厭小靜了嗎?是不是覺得小靜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