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方林立刻帶人離開。
赫連乾又對身後的另一隊人說道:“你們剩下的人,將所有還有氣息的人全都運送到村口。”
“是,屬下遵命!”
這個村子本來就不大,卻是這次疫情的重症地,村子裡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奄奄一息,把所有活著的人都集中在村口,也就十幾個人了。
赫連乾看著這十幾個人極其痛苦的樣子,手甚至已經放在了腰間,想給他們來一個解脫,可終於還是忍住了,道:“鄭大夫,你們去看看。”
“是,世子。”
赫連乾心裡在做著劇烈的掙扎,看著那些病人的模樣,他現在不知道,要祈禱這是真的疫情,還是祈禱不是疫情,只是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會痛苦不堪。
給僅剩下的十幾個人全都一一把了脈之後,幾個大夫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鄭大夫神色更是複雜。
“如何?”赫連乾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
鄭大夫神色低落的搖了搖頭。
赫連乾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思緒似煙霧般嫋嫋繞繞,亂紛紛一團。
“方林。”赫連乾喊了一聲:“死後,全部掩埋。”
“……是。”方林道。
……
一場還不知是不是疫情的疫情,將整個城裡的人都弄得人心惶惶,本來最繁華的尚樂城,此時看起來也是一片蕭條。
城門口倒成了最熱鬧的地方,他們也慢慢的戰勝了心裡的恐懼,甚至都開始說笑了起來。
穩定好所有人的情緒,一個人便撿現成的來了——赫連普。
赫連普和夏瑾,帶著整整五輛馬車的食物,來到了城外,百姓們迅速地圍了上去。
赫連普臉上一陣悲痛之色:“突聞郊外爆發瘟疫,死傷無數,我作為安親王長子,卻沒有立即趕來,深感不安,為了彌補我的愧疚之情,便買了這些食物分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夠珍重自己的身體。”說罷,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赫連普趕緊捂著嘴巴,似乎是在極力隱忍的模樣。
聽到糧食,周圍的百姓,立刻就爆發出了一陣喝彩聲。
夏瑾看著他們一個個,心裡暗道了一聲:愚蠢!只是面色卻是擔心至極的樣子,看向赫連普道:“夫君,最應該珍重身體的是你自己呀,你看你都病成成什麼樣子了?我知道你擔心百姓們的安危,那就讓下人們送來就是了,看,又咳嗽起來了。”
夏瑾說話的聲音很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本來想百姓聽到之後,會對赫連普的深掛百姓的精神而感動,誰知道,卻適得其反,一聽到“病”這個字,所有的百姓立刻後退數步,歡呼聲也戛然而止。
百姓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赫連普和夏瑾都有些傻眼了,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咳嗽了。
夏瑾有些生氣地指著他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百姓早就被這個病字給嚇怕了,但凡誰沾染上一點兒頭疼腦熱的,都會與之自覺地拉開距離,剛才他們還在為食物而歡呼,此時,他們恨不得離那些食物有多遠是多遠。
“什麼意思?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緊接著,百姓們迅速讓開一條道路,就見宮心月和赫連乾兩人走了出來。
“宮心月!”夏瑾看到那張面孔,就恨得咬牙切齒。“你對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宮心月不屑的冷笑一聲:“不是我對他們說了什麼,而是你這個蠢腦子說的,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最怕的就是病人嗎?想做苦情戲,就要提前做做調查,免得在這裡鬧笑話。”
聽了這一番話,赫連普臉都氣綠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瑾,怪他說話不經大腦,不過,既然都已經裝病了,也只能裝到底,道:“我只不過是找了風寒而已,大家不用擔心,這些食物全都是安全的。”
話落,全場鴉雀無聲,連一個說要的都沒有,宮心月一陣搖頭苦笑:“你們還真是不死心吶,我都告訴你們了,病人的東西,他們是不會要的,也更加不會相信,這些食物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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