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救了宮心月的那個人,此時正像大爺似的坐在宮心月的屋子裡,翹著二郎腿,喝著茶,吃著點心,悠哉悠哉的以救命恩人自居起來。
“那個……我說潑丫頭呀,以前都沒聽你說過,你家竟然是這麼好的條件,還有你這個身份,嘖嘖嘖,哎喲,早知道你傍了這麼一個有權有勢的夫君,我早就過來投奔你來了,也不用再過那種顛沛流離,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了。”老頭兒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聽著的人,早已經雙眼冒寒光了。
“潑丫頭,以後我老頭子就跟著你了啊,好歹我也兩次救了你的小命兒,對吧?看看這日子,喲喲喲,神仙也不過如此吧,哎喲,在這兒這麼幾天,我都忘了從前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越說越可憐了,說著說著,竟然假意惺惺的抹起眼淚來,看的宮心月心裡一陣噁心,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停!”宮心月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暮光危險的盯著老頭:“色老頭,就你這個樣子可能過的悽慘嗎?在你逛過的那些個花樓中,隨便看個女人的病,都夠你花半輩子的了,還來這裡給我哭窮,你找抽是不是?”說著一把就拎起來老頭兒桌子上的茶壺,就要往他頭上砸。
老頭兒一機靈,迅速離開椅子,躲開了那恐怖的一擊,一臉委屈的看著宮心月,幽怨的目光,像極了長期得不到夫君關懷的的怨婦:“潑丫頭,你這是想要了我老頭子的命呀!這一茶壺砸下去,我這英俊瀟灑的面,可就是要破了相了。還有,我要很認真的告訴你一點,我是會看那麼一點兒病,但是,可不是誰都能有這個榮幸的。”然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聽了他的話,宮心月感覺胃裡陣陣噁心,前天吃的飯都能吐出來:“你能不噁心嗎?說吧,到底想要什麼?”
一聽到這個話,老頭兒的臉上瞬間有了喜色,不怕死的將頭湊了過來,笑咪咪的說道:“潑丫頭,在這兒的日子,雖然吃喝不愁,可也是不自在的,那個……你想啊,我這次救了你吧?你是不是應該拿點兒……”說著比劃了一個錢的手勢,然後立刻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這也叫酬勞,不算過分吧?”
“就知道你這嘴裡沒憋著好屁,你是把這尚樂城的花樓都轉變了吧?啊?有相中哪個姑娘,要跟人家贖身了?嗯?”宮心月一看到那個手勢,心中就已經瞭然,一副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的表情看著老頭兒。
“沒有的事兒!我怎麼可能去幹那種事情呢?”老頭兒連忙擺手,只是那閃躲的眼神當中,透露著一絲心虛。
宮心月一臉無語,摘下來自己的荷包,才開啟荷包口兒,準備拿一些給老頭兒,就被老頭兒一把給拽到了手中,拎了拎荷包的分量,滿意的笑了:“這就夠了,潑丫頭,還是你有情義。”
宮心月無奈的看著老頭兒顛兒顛兒離開的背影:“色老頭兒,你幹嘛非要去給那些個姑娘贖身?你明知道他們都是在騙你的。”
老頭兒的腳步猛的一頓,臉上竟然有瞬間的傷痛,那傷痛卻是宮心月從來不曾見過的,只是背影的遮蓋,宮心月並沒有看到。
“她們那些小計倆,還騙不了我這麼精明的人。”說罷,老頭兒大笑兩聲,一個瀟灑的背影離開了。
不過這個背影,看在宮心月的眼中,總覺得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那是她在老頭身上從來沒有觸及到過的。
宮心月帶著雨辰回到了世子府,而且,得到了赫連乾從未有過的寵愛,最害怕的人,莫過於曾經不把宮心月當人看的冷畫了。
雖然因為欺負雨辰,而被赫連乾砍掉了一隻手,可是,在這個世子府,依然是最囂張的一個,這是在宮心月來之前,宮心月來了以後,尤其是冷畫知道了宮心月的身份後,冷畫整日裡閉門不出,每天都讓小桃出來打探宮心月的訊息。
老頭兒剛走,小桃便偷偷的來到了宮心月的院子外,大老遠的就看到了院子門口的方林,趕緊躲了起來,這時,宮心月正好從院子裡出來,無意間就撇到了那一抹閃躲的身影,嘴邊劃過一抹冷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似乎還在泛著當年雨夜中,那股蝕骨的痛。
方林自從知道宮心月就是世子妃,心裡越發擔心了起來,不是因為自己曾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擔心自己對端木雋說過的那些話,見宮心月出來,趕緊抱拳。
“夫人,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吩咐屬下。”方林道,這樣,就減少了二皇子和宮心月見面的機會,也算是自己將功補過吧。
“沒什麼事情,你忙吧,我隨便走走。”宮心月道。對於方林,宮心月沒有什麼恨意,當年他雖然一直在執行赫連乾的命令,卻也對自己也從來沒有過惡言相向,赫連乾自己尚且可以原諒,何況他。
“是。”方林感覺自己的頭皮緊了起來,這隨便走走,與二皇子偶遇的機會可就大了很多呀,不行,自己得跟著,一發現有什麼不妙,趕緊想辦法讓宮心月離開。嗯,就這麼做,然後便跟在宮心月後面,兩眼還不時地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