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把冒著寒光的匕首,宮心月的心懸起來了,卻還要努力的保持鎮定:“夏瑾,你可知道雨辰在赫連乾的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今天你這一刀子下去,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得到赫連乾正眼看一眼,甚至,他會親手了結了你。”
“胡說!”夏瑾大吼一聲,匕首的鋒刃開始對向宮心月:“要不是你,世子現在就是我的夫君,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在中間橫插一筆,宮心月,你的存在就是多餘的。”
“可是你連我這個多餘的人都爭不過!”宮心月見匕首拿開,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住嘴!”夏瑾近乎瘋狂的大吼一聲:“宮心月,從前你的身份見不得光,現在你兒子的身份見不得光,你們註定都是生活著老鼠洞中的人,憑什麼跟我爭?”
“你到底想幹什麼?”宮心月夏瑾雖然將匕首從雨辰哪裡拿開,可是,宮心月心裡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現在的夏瑾已經沒有了理智,自己必須小心再小心。
夏瑾手中的匕首又開始揮舞了起來:“宮心月,你想救你的兒子,和你的這對兒下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現在立刻在我面前自盡,我馬上就放了他們,絕對不會動他們一根毫毛。”
夏瑾挾持雨辰出現的那一剎那,宮心月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果然,“好!”宮心月毫不猶豫的道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現在放了他們,我的命,要殺要剮都隨你。”
夏瑾邪笑一聲,並不著急,不善的目光在雨辰,香巧和阿牛的身上掃射了一遍,陰笑著說道:“你的命我自然是要要的,不過,心月,一命抵一命的說法你不會不知道吧?嗯?他們三個人,你只能選擇救一個,我倒要看看,你是要救你這忠心耿耿的奴才呢,還是要救你的寶貝兒子。哈哈哈哈哈。”
“夏瑾,你好卑鄙!”宮心月的腸胃和五臟也都變成遇到大火的乾柴,呼呼地燒起來了,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這種怒火通常只有賭檯旁邊的賭徒才有。
宮心月那瞬間的凌厲,雖然讓夏瑾心裡一驚,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人質在夏瑾手中,她還會怕什麼:“呵呵呵呵,卑鄙?呵呵呵呵,夏家人從來都是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難道爹爹都沒有教過你嗎?”剛說完,夏瑾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說道:“哦——我差點兒忘了,你現在早已經被爹爹逐出家門了,也被世子給休了,天天生活在這種骯髒的地方,又能學到點什麼呢?乞討嗎?呵呵呵呵。”
夏瑾看起來高興的很,香巧卻終於忍不住了,漲紅了臉,怒目著夏瑾:“枉我姐姐往日裡對你那麼好,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狼心狗肺的人!”
夏瑾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慢慢的轉身看向香巧,眼中冒著死死冷光,一點一點的走到香巧跟前,宮心月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夏瑾,你要對付的人是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夏瑾的腳步卻是不減,宮心月想到香巧還懷有身孕,心裡越發緊張了起來,見夏瑾無動於衷,趕忙道:“夏瑾,只要你放了他們,不僅我的命是你的,我也會告訴你,怎麼才能讓赫連乾喜歡上你!”
這樣雙重的條件,成功的吸引了夏瑾的注意,夏瑾眯著眼睛看向宮心月:“心月,你應該知道,騙我是什麼下場的?”
“只要你遵守諾言,放了他們。”宮心月已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但是,雙眸之中還是難掩與雨辰離別的痛苦,隨手扒下發髻間的一枚髮簪,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只有我知道赫連乾喜歡的是什麼,你若不遵守諾言,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得到赫連乾多看一眼!”
夏瑾笑了,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一揮手,讓三個男人將雨辰他們放了,雨辰立刻就往宮心月身邊跑去,大喊道:“孃親——”
宮心月眼神一緊,手中的簪子猛地一用力,瞬間劃破了脖頸,一道刺眼的鮮紅,順著脖頸流了下來:“站住!你若再往前一步,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我!”
雨辰看著宮心月脖頸間的那道血水,嚇得趕緊停下了腳步,香巧趁勢趕緊從後面抱住雨辰,雙眼通紅的看著宮心月,雨辰深知宮心月不是開玩笑,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
“孃親——”雨辰兩眼已經被淚水模糊:“孃親不要死,寶寶聽話,就站在這裡。”
雨辰傷心,宮心月心裡又何嘗是好滋味的,心裡像是被千萬根銀針不斷的刺著,痛!痛的難以呼吸,卻還強裝著鎮定:“雨辰,你是個男人,你忘了孃親平時怎麼跟你說的了嗎?”
“孃親,寶寶沒有忘,孃親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寶寶聽話,寶寶不哭了。”雨辰立刻用袖子將淚水胡亂的一抹,卻還是止不住的抽噎著,只是那緊緊撰著的小拳頭,在訴說著他內心是有多傷心。
“香巧,帶雨辰離開這裡!”宮心月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雨辰的臉,慌亂的將頭扭過去,眼眶中早已經溼潤,只能緊閉著雙眼,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
“姐姐!”香巧悽悽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