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一瞧,那怒氣衝衝的,不是範氏又是誰?
前天徐嬌就提醒她了,說範氏會來麵攤找她麻煩。
果然,她今天剛出攤範氏就來了。
“月初你個小賤人,給我把三兩銀子還回來!”
葉柳兒嚇了一跳,連忙問:“月兒姐,她,她不是姐夫的嬸嬸嗎?這是要幹什麼啊?”
月初默了兩秒,拍了拍葉柳兒的手安撫後,走出去說:“你這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來就踹了我的長板凳,還開口找我要錢,你弄壞了我的長板凳,難道不是該我找你賠償嗎?”
“哼!你少跟我裝蒜,前日你夥同三個賊人搶了我的銀子,這筆賬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聽著這話,月初驚訝了,錯愕後問:“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夥同三個賊人搶你的銀子了?”
範氏本來就在家憋著一口氣吃不香睡不穩,結果現在跑到麵攤之後,月初非但不承認,還裝出一副沒有見過那三個賊人的模樣,這怎麼能讓她不怒?
那怒氣實在是憋不住了,範氏又一腳踹翻一個長板凳,一手指著月初的鼻子吼道:“你現在承認也好,不認也罷,反正那三兩銀子是一定要賠給我!”
從範氏過來麵攤的第一秒鐘起,溫尚就知道範氏此行的目的。
這會兒看到範氏恬不知恥地開口,他在心裡笑了一聲,正要開口,卻又聽到月初對範氏說:“那按照你說的這話,你應該賠給我三十兩銀子。”
“什麼?”範氏大驚,“你是不是跟你那蠢丈夫一樣腦子有問題,老孃憑什麼給你三十兩?”
“你跟兩個土匪搶了我三十兩,憑什麼不賠錢給我?”
範氏叉著腰就呸地吐了一口口水,“放你孃的屁,老孃何時何地跟兩個土匪搶了你三十兩銀子?”
“那我又何時何地夥同三個賊人搶了你三兩銀子?”
範氏一怔,跺腳道:“就在前日,早上在平城的時候!”
“就在上個月,我去山裡挖野菜的時候!”
月初每說一句話都是有板有眼的,那神情還有些著急,像是生怕自己的銀子要不回來,跟她自己的表情那可真是如出一轍!
任誰看了都會相信月初說的話。
可是她真的沒有跟什麼土匪搶月初的銀子啊!
本來在範氏踹凳子的那會兒就來了一個食客,可是那人看到在吵架,所以站在一邊看著。
可隨著範氏踹凳子叉腰罵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有過路喜歡圍觀和打抱不平的人都紛紛圍了上來。
這會兒範氏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饒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有些難為情了。
而且月初的嘴皮子她是見識過的,所以不想再繼續跟月初胡扯下去,打算趕緊把錢要回來之後走人。
冷哼一聲後,範氏不耐煩地道:“老孃不想跟你這個小賤蹄子廢話,你趕緊給老孃三兩銀子!”
“我也不想跟你這個老賤蹄子廢話,你如果非說我欠你三兩銀子的話,那我就欠你三兩銀子吧,我也不用你還三十兩銀子了,扣除我欠你的三兩銀子,你給我二十七兩後就可以走了。”
圍觀的人雖然不認識月初和範氏,可看著一個面容姣好,身姿曼妙,另一個看著實屬粗鄙,髒話不斷,所以下意識的就自然偏向長相好看的月初。
而且月初那模樣確實就像被範氏搶走了三十兩銀子,於是大家聽了兩人的對話之後都開始附和月初:“是啊,別人搶你的銀子要還,你搶別人的銀子那自然也是要還的!”
“對啊,趕緊掏二十七兩銀子給人吧。”
在範氏看來,月初完全就是臭不要臉,她口水都說幹了,可月初還是沒有要給錢的意思,這時她也顧不上圍觀的人了,畢竟錢比面子重要得多!
範氏也不知道是被氣壞了,還是真的膽大包天,她居然一鼓作氣地朝月初放錢的小木盒子跑去。
月初等人始料未及,眼看著她就要把錢盒子抓在手裡了,可一個身影一閃就讓範氏撲了個空,還踉蹌幾步差點跌個狗吃屎。
“嬸嬸,那三十兩已經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求求你不要再搶我們的錢了!”
溫尚抱著錢盒子的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就炸開了鍋。
“天啊,這女的還是個長輩,居然厚著臉皮搶小輩的錢!”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窮瘋了……”
“窮不窮我沒看出來,但是瘋我是看出來了,不然怎麼的光天化日下搶人家的銀子?”
眼看著議論聲一聲壓過一聲,範氏急得不行,跺著腳喊:“那是因為他們確實搶走了我三兩銀子,就在平城夥同三個賊人搶走的,而且我還被那三個賊人打了一耳光呢!”
有圍觀者直接搶白道:“人家搶你三兩銀子是真,那你搶人家三十兩銀子就是假?你說你捱了打,那傷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