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雲芷絮剛想反駁,卻被謝卿攔住,“我娘知道你要否認,這是大逆不道,你自然不願承認。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死定了。你散播的謠言世子針對陛下的,你覺得陛下會留你性命?”
“或許,你從一開始就是一枚廢棋。”謝卿淡淡地說道。
雲芷絮是必死無疑的,即便是她有沒有供出來什麼,永慶帝都不會讓她活著的。
雲芷絮的臉色更白了,嘴唇緊咬,都破了皮,見血了都渾然不覺。
“你也是在被算計之中,被北戎人利用,你可知這是什麼?”
丹唇輕啟,謝卿緩緩吐出四個字:“通敵叛國。”
通敵叛國……
這四個字是冠在李雲卿頭上的,而今又反過來落在她雲芷絮頭上。
“不,不是這樣的……”雲芷絮拼命地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沒有通敵叛國,我沒有!”
雲芷絮猛地抬頭,狠狠地瞪著謝卿:“你根本就是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北戎人,你不要誣陷我。”
“你犯的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按照大越律法,是要株連九族的。你早就被逐出雲家了,而且你又跟了趙王,所以你只連累的只有趙王。”謝卿正色說道,“你將趙王視作你的天,你的地,到頭來,他卻為你所累,真是冤孽啊……”
雲芷絮呆住了,通敵叛國是什麼樣的大罪,她知道,譬如李雲卿,宛若驕陽,肆意飛揚,結果呢,還不是一杯毒酒了事。
“不可能的,她怎麼會是北戎人呢……”雲芷絮喃喃說道,忽然抬起頭來,看向謝卿,咬牙說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有證據嗎?”
通敵叛國這樣的事情太大了,雲芷絮心理七上八下很是不安,如果那個黑衣女人真的是北戎的尖細,那她必然會揹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天麟哥哥也會被牽連。而今,她只能期盼,謝卿所說都是她胡編亂造的,不是真的。
“若是有鐵打的證據,那你此刻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裡了。”謝卿淡淡地說道。
雲芷絮嗤笑一聲,“呵,你果然是唬我的,你根本沒有證據。”
謝卿神色依舊淡然,道:“我是不是唬你的,用你的腦子想想。那個和你聯絡的人是怎麼告訴你的?她是不是說除掉了祁王、鎮南王府,到時候趙王的儲君之位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你不是自詡是最瞭解趙王的人嗎?你且想想,激起陛下和祁王之間的矛盾,然後坐收漁翁之利,趙王有沒有這個膽子?”
趙天麟骨子裡是個懦弱的人,他的確是想坐上皇帝之位,但是拿皇帝和祁王之間的矛盾作伐,這樣的事情他恐怕還做不出來。
“的確,如果除掉了祁王,趙王可能就沒也沒有對手了,可是借陛下之手除去祁王,趙王有膽子冒這個風險?”
謝卿的質疑之聲落在雲芷絮耳中,她的心越的慌亂了。
趙天麟是個什麼性子,她再瞭解不過了。他素來敬重永慶帝,從不敢對永慶帝說半個不字。要不然當初,她懇求趙天麟向陛下請求,接觸和李雲卿的婚約,轉而娶她,但是趙天麟沒有答應,他說這是陛下的意思,聖旨已下,不可更改。連取消婚約這樣的事情,趙天麟都不敢做,更何況是借刀殺人了。
“你若是還不說實話,等待你的將會是更加殘酷的刑罰。”謝卿正色說道,“你莫要以為你撐過了前幾日的用刑,刑部的刑罰莫過於此,是我特意吩咐了刑罰不要過重,否則你早已沒了性命了。”
雲芷絮心下一驚,“不可能,你會有這麼好心?你肯定是騙我的。”
謝卿涼涼地說道:“我當然沒那麼好心,我只是早就知道有人來劫獄,所以才要保住你的性命的。你是見過被嚴刑逼供的人是怎麼樣的,你想想李雲卿,她入獄不過一天,可還能站起來?”
雲芷絮臉色一白,她當然記得李雲卿當時是什麼樣子的,渾身都是傷痕,躺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
“你怎麼知道的?”雲芷絮眉頭緊皺。
謝卿眸色微深,淡淡一笑,道:“我做夢夢見的。”
微帶著戲謔的口吻,雲芷絮只當她是嘲諷,也沒有多想,只是咬了咬牙,“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說出真相嘛。”
“你除了說出真相之外,再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謝卿淡淡地說道。
不管雲芷絮說不說,等待她的都將是死亡,只是如果她不說,鐵定會受盡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