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要說對不起,也是該對卿卿說。”雲錦整個人都是冰冷的,一雙寒眸更是如冷月般攝人魂。
趙天祁嘴唇抿的緊緊的,“我已經派人去下崖找了,只要世子妃還有一線生機,就一定沒事。”
雲錦眸色微凝,“卿卿我自己會去找,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陛下墜崖,而你卻好好地活著回來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若是永慶帝真的死了,那趙天祁這個活著回來的人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即便是他帶著一身傷回來,也依然說不過去。
趙天祁的臉色有些難看,“皇帝墜崖的事情是鐵定瞞不住的,我帶著一身傷回來,將陛下遇險墜崖一事先說個清楚明白,至少不讓自己陷入被動。”
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陰謀,趙天祁可以肯定,狩獵遭遇刺客,已經讓他很被動了,他不能繼續被動下去了。
“不夠,這遠遠不夠。”雲錦淡淡地說道,“你活著,陛下生死未卜,你依然是被動的,百口莫辯。你最好祈禱陛下真的還活著,這樣你才能真正洗脫嫌疑。”
“毅王此人最是心高氣傲,性情急躁,他很快就會鬧起來了。”雲錦正色說道,“我要去找卿卿,毅王和朝臣那邊,你最好早做準備。”
說完,雲錦就拂袖而去,再沒看趙天祁一眼。
趙天祁眉頭微微皺起,輕嘆一聲:“希望世子妃沒事。。”
倘若謝卿真的出了什麼事,雲錦會做出些什麼來,趙天祁難以想象。現在的雲錦很冷靜很理智,沒有大吼大叫,但是越是這樣越讓人擔心,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般的安寧,越是駭人。
孟飛燕咬了咬唇角,道:“祁哥哥,我記得世子妃說過有刺客的訊息是她從謝淑妃那裡查到的,這件事情是不是謝淑妃被背後指使的。”
“謝淑妃派刺客暗殺陛下,一旦陛下死了,再將罪名推到你頭上,弒君的罪名,你難逃一死,到時候,按照身份、勢力,能坐上皇位的就只有毅王了。”
趙天祁眼眸微深:“飛燕,沒有證據都是猜測。”
孟飛燕懷疑是謝淑妃和毅王做的,趙天祁又何嘗不是呢?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講求證據,若是沒有證據,那麼一切都是空談。
“那我們就盯緊了謝淑妃和毅王,就不信他們不會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孟飛燕狠狠地說道。
除了謝淑妃,孟飛燕也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做,刺客那邊不易查,那就盯死了謝淑妃和毅王,只要他們一一絲一毫的動靜兒,那都會成為鐵打的證據。
……
陛下墜崖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行宮,朝臣、妃嬪們紛紛找上趙天祁,陛下生死未卜,這是什麼情況啊?
當然趙天祁也不是什麼人都見,他需要見的只是地位高的朝臣和妃嬪,這其中自然包括以徐閣老為首的朝臣,妃嬪那邊,陳皇后並未前來常定山,因而妃嬪是以謝淑妃的地位最高。
“祁王,這是怎麼回事?你和陛下一同去狩獵,結果回來的只有你,而陛下卻……”謝淑妃說時抹了抹眼淚。
趙天毅立刻站起來,厲聲斥道:“祁王,你到底是怎麼保護父皇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來操辦春日狩獵的事情!”
謝淑妃和趙天毅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將趙天祁的罪過數落了個遍。春日狩獵的事宜是趙天祁在操辦,這其中自然包括整個狩獵場的安全,但是如今狩獵場中卻出現了刺客,此為失察之過。永慶帝遇刺,趙天祁當時和永慶帝在一起的,但是活著回來的是趙天祁,永慶帝生死未卜,這是護君不利之罪。
這兩項罪名加起來,可不小啊。最關鍵的罪名,趙天毅和謝淑妃沒有說出口,但是個中意思各位人精兒似的朝臣又如何不明白呢?
趙天祁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而永慶帝卻失蹤了,若是永慶帝真的沒能活著回來,那麼趙天祁憑著手裡的先帝遺詔,自然可以登上帝位。這麼一想,是不是趙天祁派人刺殺永慶帝的呢?
刺殺永慶帝,趙天祁的嫌疑很大。這也是為什麼徐閣老沒有開口為趙天祁說話的緣故。
“皇叔遇刺,的確是本王保護不周,不僅皇叔墜崖,鎮南王世子妃為了救皇叔,也墜崖了,這是本王之過。”趙天祁的聲音很輕,他的嘴唇發白,身上的衣衫也沒有換,上面還沾著斑斑血跡,身上的傷口不過是簡單包紮了一下,看樣子傷的也不輕。
“鎮南王世子妃也墜崖了?雲世子可知道了?”徐閣老問道。
方才之事,隱隱聽到有傳說,謝卿為了救陛下,也被迫墜崖,徐閣老還以為是以訛傳訛呢。
趙天祁輕嘆道:“這麼大的事情,本王如何能瞞著雲世子,雲世子心憂世子妃,已經親自下崖找世子妃了。”
雲錦對謝卿的感情有多深,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如今雲世子病重,聽聞愛妻墜崖,不顧自己的身子,毅然下崖去尋人,徐閣老也忍不住唏噓。
忽然,徐閣老眉頭微皺:“世子妃為何會出現在狩獵場?”
按照鎮南王世子夫婦的感情,雲世子病重,世子妃必然是要照顧雲世子的啊,一個女子怎麼會跑去狩獵場,而且還正好遇見這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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