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率先飲下杯中酒,以示敬意。
即便是趙天祁是先帝的兒子,但是現任的皇帝是永慶帝,他這個做臣子兼晚輩的,是萬不能對永慶帝無禮的,讓永慶帝敬他酒,倘若是趙天祁就這麼受了,恐怕就留下不敬長輩,不敬陛下的罵名了。
趙天祁彬彬有禮,不卑不亢,言行舉止莫不合乎禮儀規程,叫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永慶帝臉上掛著笑,但是笑意卻不達心底,趙天祁這個時候回來是什麼意思,永慶帝心裡一清二楚。
從前是趙天祁年幼,永慶帝以此為名不立他為太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如今趙天祁已成年,而且一點也沒有養廢,氣度風姿都在眾位皇子之上,立為太子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即便是永慶帝不提,也會有老臣上摺子,請立趙天祁為太子的。
方才宴會之前的事情,早就有人稟告給永慶帝了,鎮南王府和趙天祁的關係本就曖昧不明,不少老臣也有倒向趙天祁之意,其中還有一位是內閣大臣之首的徐閣老。
在這麼下去,即便是永慶帝不願立趙天祁為太子,也不行了。趙天祁的手裡握著的可是先帝的遺詔。
“天祁,你既然已經回京了,那就不要走了,留下來為朕分憂。”永慶帝笑著說道。
趙天祁進入朝堂是明顯的事情,與其等著別人說,還不如有他一早便提出來,也能穩住朝臣和趙天祁。
永慶帝又說道:“天祁你在外遊歷多年,雖然沒有和朕的皇兒一般從小受太傅教導,但是在外遊歷也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想當年朕不也是跟著先帝在外東奔西走的嗎?
朕的幾個皇子被朕嬌慣壞了,不比天祁你自立,朕相信你定不會讓朕失望的。”
謝卿與雲錦對視一眼,永慶帝這是以退為進,先給趙天祁扣一頂高帽子,還以自己為例,硬生生將趙天祁推到所有人之前,倘若趙天祁日後辦砸了差事,那他在朝臣們眼中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
趙天祁搖頭微笑著說道:“皇叔所言,讓侄兒心下不安,天祁離開京城多年,京城的一草一木都改了模樣,侄兒這幾日看皇子們都是器宇不凡,又怎麼會是被皇叔嬌慣壞了呢?皇叔你這麼說,可是會讓幾位堂兄堂弟屈心的。”
皇子們紛紛起身,朝永慶帝說道:“兒臣不敢。”
誰敢屈心,屈心豈不是說對永慶帝有意見嗎?誰敢對皇帝有意見?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永慶帝擺了擺手,“行了,你們都坐下吧。”聲音有些低沉。
目光落在趙天毅身上,永慶帝說道:“毅兒,朕記得往年的春日狩獵一應事宜都是你操辦的?”
趙天毅答道:“是的,父皇,春日狩獵的事情都是兒臣在負責。”
“今年你的婚期臨近,你恐怕脫不開身,正好天祁回來了,今年的春日狩獵就由天祁負責。”
永慶帝笑著朝趙天祁說道:“天祁,你意下如何?”
操辦春日狩獵一事,倒也不算麻煩,一切皆有舊例可循,也不算是大事,趙天祁是萬沒有理由拒絕的。
“既然皇叔吩咐,那天祁也不能推辭。不過,天祁對此不甚熟悉,到時候還要多麻煩天毅堂弟了,還請天毅不要將本王拒之門外。”
差事已經接下了,若是有人不配合,那他就會直接找上趙天毅,若是趙天毅不答應,那就是趙天毅故意為難他。
趙天毅暗中捏著自己的手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祁王兄說笑了,能幫忙的本王自然會幫忙。”
若是幫不上忙的,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趙天祁溫和一笑,道:“多年來都是天毅你操辦的,那就是輕車熟路的事情,天毅你自然能幫得上忙。”
想拒絕他,那是不可能的,你多操辦了多年了,哪裡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坐在高位的謝淑妃氣的咬牙切齒,永慶帝和趙天祁針鋒相對,趙天祁就推了她的兒子出來擋風。
春日狩獵,皇室宗親、朝中大臣,包括女眷都會前往,人多眼雜,要出點什麼意外可不是什麼難事。這份差事看著簡單,實際上卻危機四伏……
宴會之後,趙天麟就被悄悄叫去了御書房。
“父皇,兒臣無能,沒能試探出什麼。”趙天麟不等永慶帝開口,就率先承認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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