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也就在心裡說說,嘴上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祁王有沒有拉攏朝臣,和誰走得近?鎮南王府、工部簡尚書可與他走得近?”永慶帝發了火,又開始逐漸冷靜下來。
趙天祁想奪位,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麼多年,執掌大越王朝的人可是他這個皇帝,趙天祁即便是先帝的血脈又如何,他都消失十幾年了。
高公公搖了搖頭,答道:“沒有。祁王是前兩日剛回京,沒有雨任何朝臣有聯絡。”
換句話說,什麼也沒有查到,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抹去了,高公公所查到的就是祁王兩日前回京,然後誰也沒見,直接就跑來宮裡見太后了。
永慶帝麵皮繃的緊緊的,“他這些年都去了哪兒?他是不是一直都留在京城的?”
這才是永慶帝最懷疑的事情,他懷疑趙天祁根本就沒有外出遊歷,而是一直都在暗處,伺機而動,永慶帝膝下的皇子多數不成器,稍微有點出息的就只有趙天毅和趙天麟,而現在趙天麟失勢,只剩一個趙天毅了,朝臣們又叫嚷著裡太子,這個時候趙天祁出現,意欲何為?
“奴才無能,查不到祁王殿下的行蹤。”高公公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廢物!”永慶帝氣的將桌上的東西通通掃落。
“陛下息怒。”高公公連忙跪著求道,頭緊緊地貼著地面。
周遭的空氣安靜地嚇人,高公公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聽見永慶帝的一聲重重的嘆息,高公公微微抬起頭來,悄悄看去,只見永慶帝揉著眉心,顯然他很頭疼。
高公公思忖片刻,起身走到永慶帝面前,為他按揉著頭部太陽穴。
“陛下,您別生氣,這大越是陛下的江山,即便是祁王殿下,他也不得向您磕頭,三呼萬歲嘛。”
永慶帝出氣的聲音很重,“祁王是先帝的兒子,他回來是做什麼的,朕心裡明鏡兒似的,朕是皇帝,可是朕之後呢?皇帝就一定要是他嗎?朕也有兒子啊!”
永慶帝的皇位是先帝傳給他的,沒人質疑他該不該坐上皇位,但是當他百年之後,這皇位又該誰來坐?讓祁王來坐嗎?永慶帝心頭不甘。
祁王即便也是皇室血脈,但是又不是他的兒子,那是先帝的兒子,先帝既然已經將帝位傳給他了,那他才是大越皇室的正統,祁王就只能算作是旁系。
高公公勸道:“陛下您不必動怒,祁王殿下在朝政上沒有建樹,軍營上更是不沾邊,這一點陛下的皇子不是遠遠超過他嘛。”
永慶帝閉眼沉思,許久,方才睜開雙眼,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淮陽孟氏可有什麼異常?”
高公公搖了搖頭,答道:“這倒是沒有,淮陽孟氏一族做官的極少,歷來都是教書育人,不過近年來,孟氏一族人丁不旺,也越發的沒落了。”
“哦?”永慶帝眼睛微眯。
“祁王妃……”高公公連忙打嘴,賠笑道,“奴才說錯了話,請陛下恕罪。孟氏的父母過世的早,更是家中的獨女,連個兄弟姐妹也沒有。”
永慶帝揚唇輕笑,“你沒說錯話。”
“祁王是朕的侄兒,他請求將孟氏記入族譜,朕這個做叔叔的,自然要成全他。”
永慶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孟氏即便是和李穆有點什麼親戚關係又怎麼樣,母家不顯,又沒父兄支援,空有一個書香世家之女的名號,這樣的女子做了祁王正妃哪裡不好?
不久,鎮南王府就接到了帖子,祁王祁王妃回京,宮中舉辦宮宴,宗室朝臣都要來參加。
謝卿莞爾一笑,道:“我還以為還要費些時日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
因著孟飛燕和李穆的親戚關係這一層,謝卿以為永慶帝那裡還要麻煩一番呢,她還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
雲錦將手中的帖子放下,道:“祁王這麼多年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他也別想上位了。”
謝卿嫣然一笑,“不管怎麼說,孟姐姐總算是名正言順了,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大事。”
孟飛燕可是她的表姐,她當然希望孟飛燕是名正言順站在祁王身邊的,但凡女子,無一不是希望名正言順的。
不過,這場宮宴,可不是什麼洗塵宴,鴻門宴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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