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也不惱,神色淡然,“那這與本世子又有什麼關係?”
葉成軒心道,彆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在簡大人的家中除了搜到銀錠,還有世子和簡大人來往的書信,樁樁件件都是教簡大人如何在靖州設局,一步步將趙王引入困局,百口莫辯。”
說時,葉成軒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揚聲說道:“世子,你自己看看吧,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雲錦接過信,開啟一看,眉梢微挑:“世間果真是人才輩出,這自己模仿地簡直完美,如若不是本世子自知沒有寫過這東西,自己都要起疑心了。”
“如今鐵證如山,世子你還要否認?”葉成軒厲聲斥道,“雲錦,陛下憐你是忠良之後,封你為王府世子,給你榮華富貴,而你卻為了一個反臣,構陷趙王,你好大的膽子!”
“雲錦,你怎麼解釋?”永慶帝眼睛微眯,看向雲錦。
“陛下也相信這是真的?”雲錦抬眸,唇角泛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朕只相信事實。”
永慶帝這話可是輕巧,雲錦在心頭冷笑,他只相信他認定的事實吧。
“就像陛下當初相信在李相府中搜出的那些書信一樣嗎?”雲錦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清晰地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葉成軒心下一喜,雲錦,你這是不打自招。
“雲世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在為李相喊冤?”
雲錦抬眸輕笑,道:“這不就是葉統領你希望的那樣嗎?”
不等葉成軒開口,雲錦起身,走下臺階,與簡大人跪在一處,背挺的直直的,朗聲說道:“既然諸位想聽,那本世子就說出來好了。”
“陛下,李相是冤枉的,他沒有通敵叛國,那些所謂的證據是偽造的,就如同這封書信一樣,是有人找了書法聖手,模範筆跡,誣陷李相,誣陷雲錦。雲錦請陛下明察,還李相,還本世子一個清白。”
永慶帝直接將桌子上的茶杯砸過去,雲錦一個側身閃過,茶杯砸在後面的窗戶上,直接將窗戶紙砸破,茶杯碎了,發出嘭的一聲。
“雲錦!李穆謀反證據確鑿,當初你為李穆求情的時候,朕就警告過你,這樣的話不要再說第二遍,你竟敢違逆朕的意思!”
永慶帝的眼眸間流露出一絲殺氣。
“陛下相信事實,雲錦也相信事實,從前雲錦沒有證據,所以不能妄言,但是今日這封書信就是證據,既然有人有能耐偽造一封書信,那他也有能耐偽造誣陷李相的書信。”雲錦正色說道,不卑不亢,更沒有絲毫的緊張神色,鎮定自若,絲毫沒有任何懼意。
葉成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雲錦,你果然不負我所望,正一步一步往死路上走。
“陛下,微臣從前和世子並不相熟,也是前幾日在大街上遇到,世子慷慨借微臣馬車,微臣方才會上門道謝,微臣聽聞引水之法本是世子提出,對世子很是欽佩,所以才屢屢登門,向世子請教,微臣和世子從未有過書信交流,這些書信都是有人偽造的,故意放在微臣家中的。”簡大人朝永慶帝磕頭,“還將陛下明鑑,不止這書信,還有那些銀錠,也是別人故意栽贓誣陷的,求陛下明察。”
“簡大人,你我是被人算計了,或許從一開始,你的馬車壞掉,正巧遇到本世子,這就是一個圈套。”雲錦淡淡地說道。
同時他的目光落在葉成軒身上,“本世子聽聞,葉統領接任御林軍統領之位,就是在滅李相滿門時立下大功之後吧。還有趙王,由麟王改封趙王,也是在李相被滅之後吧?”
言語中包含著淡淡的諷刺,趙天麟和葉成軒都是踩著李相滿門血肉上位的。
雲錦唇角泛起一抹輕笑:“而今,滅了鎮南王府,趙王大概又可以改封號了吧?”
改什麼封號,大約就是改封東宮太子了吧。
趙天麟臉色微變:“雲世子,你不要胡說……”
雖然他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絲小期待。他若是能立下大功,父皇大喜之下,封他為太子,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本從靖州回來,父皇就隱隱有意要封他為太子,只是奈何後來出了事。
“陛下,微臣要說的都說完了,只是雲世子卻不肯承認,微臣愚昧,不知該如何處置,請陛下示下。”葉成軒朝永慶帝行禮說道。
雲錦跪在地上,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雲淡風輕,即便是跪著的,也絲毫沒有折損周身的氣質,白衣勝雪,依然是仙人之姿。
永慶帝直直地看著雲錦,重重地嘆息一口氣,道:“來人,將工部侍郎簡大人、範郎中押入天牢,鎮南王世子云錦……禁足王府。”
“雲錦,看在你父王母妃的份上,朕不苛待你,你回王府好好待著,待朕查明真相,若是與你無關,你自然可以自由。”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