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卿回府的時候,林氏只見自家女兒居然戴了面紗。
“卿兒,你怎麼想起戴面紗了?”林氏問道,“我記得你走的時候沒有戴啊?”
面紗下,謝卿的臉色微紅,她清了清嗓子,道:“母親,秋涼了,蚊蟲有些多。”
“對啊,這個時候蚊蟲最是多了,特別是夜裡休息時,這帳子可一定要放好。”
好在是林氏被輕巧地帶離了話題,謝卿鬆了一口氣,與林氏說了幾句,就藉口說累,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取下面紗,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雙唇紅豔,甚至有些微腫。
“禽獸!”
謝卿忍不住嗔道,都怪雲錦,害的她居然要戴面紗。
靈芝笑嘻嘻地說道:“小姐,您這話私下裡瞧瞧說也就罷了,可別被世子聽了去。奴婢聽說,若是女子說男子禽獸,男子還會做出更禽獸的事情來。”
謝卿回頭瞥了靈芝一眼,嗔道:“你這都是從哪兒聽說的。”
“話本子啊。”靈芝笑著說道。
謝卿嘴角一抽,“以後不許看話本子了,沒收。”
話本子把靈芝這樣純潔的小姑娘都帶壞了,沒收,必須得沒收。
靈芝露出個可憐巴巴的眼神:“小姐,奴婢這不是無聊嘛,您就可憐可憐奴婢吧。”
這個樣子的靈芝特別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奶狗,若是真有個尾巴,肯定能看見尾巴搖來搖去的樣子。
“行了行了,恢復正常。”謝卿擺了擺手。
靈芝立馬眉開眼笑,笑嘻嘻地朝謝卿屈膝行禮:“奴婢就知道小姐最是善解人意了。”
謝卿輕輕一笑,道:“馮伯那邊可有訊息回來?”
趙天麟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馮伯那邊也該快回來了。
靈芝答道:“小姐放心,奴婢剛收到訊息,馮伯也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馮伯說,他給趙王準備了一份大禮,保準讓他高興到哭。”
“看來馮伯都安排好了。”謝卿唇角輕勾,“趙天麟永遠都是踩著別人的肩膀上位,想借著這次的功勞一步登天,怎麼可能?這天下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膳。”
“小姐,您說這陛下是怎麼回事啊?把趙王派去靈州也就罷了,陛下要抬舉自己的兒子,可是引水的法子明明就是世子想出來的,陛下卻說是趙王的功勞,隻言片語也未提及世子,這分明就是搶功嘛。”靈芝嘟囔道。
謝卿搖了搖頭:“在世人眼中,雲錦只是個病弱的王府世子,並未涉及朝政,即便是朝中大臣,也只是隱隱知道,雲錦之才。這是陛下想要的結果,而云錦也不在意,因而這樣的事情,必然不是第一次了。”
靈芝眉頭微皺:“陛下忌憚世子?”
“如何能不忌憚呢?”謝卿冷冷一笑,“昔日大越王朝建立,全靠鎮南王打下大越江山,全國兵馬有一大半都在鎮南王手中。兵權在握,如果當時,鎮南王有半分心思,振臂一揮,如今大越王朝,就不姓趙了。”
所以即便是鎮南王早早地上交了兵權,鎮南王府也依舊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從皇帝心腹,到心腹大患,只有一步之遙。”
靈芝輕嘆一聲,眉頭皺的更緊了,“陛下如此忌憚鎮南王府,那小姐您嫁給世子,豈不是處境更加危險?”
永慶帝原本就對謝卿起了殺心,雖然三番兩次謝卿解逃脫了,可是並不代表永慶帝沒有後招。原本就危險,再嫁入鎮南王府豈不是更加危險?
謝卿沉思片刻,道:“這倒未必。鎮南王畢竟已經去世多年,雲錦的身體怎麼樣又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嫁給雲錦,也總好過讓雲錦娶一個世家貴女來得好。”
永慶帝為何暫時沒有動作,謝卿猜想多半還是因為她要嫁給雲錦的緣故,比起身後有勢力的人,謝卿做了鎮南王世子妃,更讓永慶帝放心。
試想某位王公大臣將女兒嫁給雲錦,若是這位權臣藉著鎮南王世子的姻親緣故,拉攏昔日鎮南王舊部,那才是真正的大威脅。
“而且只要太后還活著一天,雲錦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謝卿正色說道。
“因為鎮南王妃是太后的侄女?”靈芝都有些不敢相信,咋舌道,“太后還真是個仁慈的長輩呢?”
謝卿淡笑道:“太后沒有女兒,王妃嫁給鎮南王,原本就相當於是趙家和雲家的聯姻。太后仁慈是仁慈,與其說她是太后,倒不如說她只是個年歲已高的老太太。”
太后並未從後宮中廝殺而來,她從大越王朝建立之初,她就是太后,皇帝的母親……
皇宮中
柳妃小產,矛頭直指謝淑妃,謝淑妃跪在下方,背挺的直直的,“陛下,那香囊臣妾是撿到過,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臣妾如何將麝香那等東西放入香囊中?還請陛下明鑑,臣妾絕沒有害過柳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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