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眼淚汪汪地看著太后,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太后,臣妾生來就愚笨不堪,就只想守著清寧公主好好過日子,求太后成全。”
惠妃一個勁兒地哀求,太后只覺頭疼不已。
她能有什麼辦法?惠妃的意思很明顯,不管怎麼責罵她責罰她,她也沒有辦法解決柳妃小產的事情啊。
“皇后,你既然查到柳妃小產另有隱情,你來說說可能是誰做的?”
陳皇后把頭一低,垂眸說道:“母后,臣妾並未查到,不敢胡說。”
“你是怎麼打理後宮的,這點小事都搞不清楚!”太后冷聲斥道。
“臣妾無能,請太后責罰。”陳皇后告罪。
太后臉色一沉,她要陳皇后告罪做什麼。前有惠妃告罪,後有皇后告罪,都是一口一個臣妾無能,擺明了就是她們搞不定,萬事還需太后做主。
“你說你無能,可是你別忘了你是皇后,是後宮之主,這後宮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的事。”太后沉聲說道。
陳皇后低眉順眼地答道:“臣妾明白,只是臣妾既然身為皇后,萬事都是必須是將證據的,總不能隨意猜測,不然鬧到陛下那裡就是臣妾誣陷了。”
雖然字字句句都沒有提及某個人名,但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清楚,陳皇后想說的是誰,除了葉德妃還會有誰。
這麼多年來,永慶帝為了葉德妃,責問陳皇后的事情也不少,惠妃清楚,太后也清楚。
太后揉了揉眉心,擺了擺手嗎,道:“惠妃你先退下,哀家有話和皇后說。”
“是,臣妾告退。”惠妃起身離去,臨走時,悄悄與陳皇后對了個眼神。
惠妃走了,殿中就只剩下太后和陳皇后兩人了。
太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陳皇后砸去,陳皇后不閃不避,跪在殿中,那茶杯在離陳皇后老遠處摔得粉碎。
陳皇后為何不閃開,因為她知道太后不過是扔個茶杯發洩一下,並不是想責罰她。
“太后息怒。”陳皇后仍舊是跪在地上,溫聲說道。
太后重重地嘆息一口氣:“你看看你,你是皇后啊,你怎麼還懼怕葉德妃?”
陳皇后方才字裡行間的意思,太后其實是懂的,可不就是她懷疑柳妃小產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出自葉德妃的手筆嗎?可是陳皇后卻不敢站出來責問葉德妃。
太后面帶怒容,“你是正宮皇后,又是陳國公府出身,而葉德妃?不過是個一個小門小戶的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你怎麼就還怕她了呢!”
“臣妾不是怕葉德妃,可是陛下那裡……”
陳皇后頓了頓,悄悄將太后的臉色收入眼底,方才繼續說道:“陛下對德妃頗為看重,臣妾若是有證據,自然能站出來行使作為皇后的權力,可是臣妾手裡到底沒有什麼證據能直接證明是德妃啊,說到底這也是臣妾的猜測,臣妾不敢妄言。”
若是一般的妃嬪,陳皇后只要是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就可當面質問,甚至將其禁足,可是葉德妃不行。
要是動了葉德妃,永慶帝頭一個不答應。
“這後宮的佳麗不少,怎麼陛下就寵愛葉德妃,皇后你也不知道規勸。”太后沉聲說道。
陳皇后苦澀一笑,道:“是臣妾的失職。”
她苦澀的笑容落在太后眼中,只是凌太后心有噓唏,這天下都是永慶帝的,他喜歡誰,他要寵愛誰,別人還能說不準喜歡,不準寵愛不成?
太后知道,這當然不可能,永慶帝比起先帝來,手段可強硬多了。
“你既然領著惠妃來了哀家這兒,你必然是有想法的,你想怎麼辦,說吧。”太后正色說道。
太后也不是傻的,今日與其說是惠妃來求她,倒不如說是陳皇后有求於她。
陳皇后朝太后福了福身:“此事有些棘手,臣妾心裡倒是有些主意,只是還需要母后您幫忙拿捏。”
“說吧。”太后擺了擺手,“雖然這後宮是你在打理,但是遇到棘手的事情,還不是需要哀家出馬。”
實際上,陳皇后將太后捧得高高的,有些事情皇后也辦不了,只有太后才能辦,這其實無形之中是給太后戴了高帽子,太后說時嘴角確實藏著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