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的梅園幽靜深遠,此時彷彿盤在雲霧之中。
這山上多是溫泉,平時還好,一到了這寒冷冬日,溫泉逸出的熱氣跟四周的冷空氣相遇,便凝結成了小水珠,無數的小水珠混合在一起,那就是雲霧了。
梅家早就發出公告,表示天目山溫泉因為裝修問題暫停營業,於是那梅園之下的溫泉旅遊寓所都是空了出來,成為了各派勢力暗中藏身的地方。
幽靜的溫泉旅遊區裡,已經看不到任何工作人員,但影影綽綽的,似乎又有很多人的樣子。
盤山公路上也早已豎起牌子,寫著因為霧氣嚴重,山路已封,請安全駕駛!但就是這濃霧籠罩的蜿蜒之路上,現在還是有輛越野車在瘋狂開著。
輪胎在溼滑的公路地面上發出吱吱的怪聲,公路能見度不足三米,車速卻是越來越快。
這輛越野車裡,司機滿頭大汗,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顫抖不已,背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鮮血侵滿車椅,後面坐著兩個女子,都是花顏色變,尖叫著捂著眼不敢看。
“都給我閉嘴!逃出去後,我在美洲銀行還有700多萬的存款,足夠咱們過好日子了,對了,護照拿了麼?”
“拿,拿了!”後面一個女人叫著:“那你開慢點啊,前邊什麼都看不到,要是翻了車,我們哪有命花這個錢……”
天目山的環山公路只有一條,但出口卻是兩處,分別在東西方向。
這輛逃亡的越野車走的是西路,司機開啟霧氣燈,勉強看到了西方出口的標誌牌,卻是狂喜:“按照他們的約定,出了天目山,就不會傷害我們了!”
這種速度下,只需幾秒鐘,就可以逃出生天。
就在此時,一條人影囂張的出現在路中央,隔著車窗都能聽到四周的音爆聲,那是因為速度太快,達到了音速以上,才有了刺破空氣的聲音。
司機咬牙,踩下油門,他知道此刻就是生死關頭,衝出路牌標誌,自己就贏了。
車前的人影在霧氣中露出真容,一身紅色的皮衣,誇張的銀紋高跟皮靴,白襯衣上滿是血紅的塗鴉,這是個女人,一個渾身穿刺的女人。
女人揮起了一拳,一拳將越野車自中裂開!
這看起來很玄乎,其實是一種十分巧妙的借力之法,這女人對物理力量的掌握已經達到了巔峰,所以可以利用越野車衝來的動能,輕巧的切開了保險槓和車前鋼板後,氣息薄起如刃,剩下的就是汽車自動迎著刀鋒自動裂開的景象了。
車子裂開成兩半,切口如此整齊,就好像在看一副車體設計圖般。
司機安然無恙,後方右邊的女人也是毫髮無損,只有坐在中間的女子運氣不好,被那道利刃完整的切開。
血腥味,汽油味,機油味,冷卻液的味道,混雜在了霧氣中。
紅皮衣女人拎起司機和倖存者,扔到了路中央,一腳踩在了司機的左手上,手骨完整的粉碎。
紅皮衣女子轉頭:“出來看看,這是誰?”
霧氣中,首先走出了帥氣的道士李長安,今日她換上了一身青色道衣,十字架在胸前,黑色的聖石掛在腰間,水晶念珠早已損壞,所以換了一條紫檀佛珠,佛珠的頂部,有著一塊黑色的怪形骨頭,和圓滑的佛珠格格不入。
李長安身後,是形影不離的伊莎貝拉公主,最後走出來的卻是梅吟雪。
梅吟雪來到那司機身前,看了一下:“這是梅長保,梅家第三代的一個小角色,負責梅家下面的金融業務,那算是肥差!”
梅長保咬牙切齒:“臭婊子,你對得起老祖宗麼,你對得起梅家麼!”
梅吟雪轉身走入霧中,李長安摸著下巴:“明月,你看該怎麼辦?”
一身紅色皮衣的薛明月撓頭:“殺了?”
梅長保嗷了一聲,跳起來就要拼命,李長安輕輕擺手:“不要激動,你帶著自己的女人回去吧,還是回梅園,只要不出這天目山,沒人會傷你的。”
梅長保放聲狂笑,眼珠血紅一片:“我不回去,你們把我們全家圍在梅園裡,就跟困在豬圈裡等著被宰的豬一樣,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但我!寧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