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烈風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不是他們兄弟說話的時候,醒來了就好。
“好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葉擎蒼點了點頭,坐了起來。在屋裡的每一個人,眼睛都是溼潤的。
“不要,我要爸爸,要媽咪……”
邵烈風想抱走小天,但是小天的兩隻小手,一隻抓著葉擎蒼,一隻抓著端木藝心就是不肯鬆開。
“小天,爸爸和媽咪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先出去休息會,一會再來看爸爸好嗎?”
邵烈風哄道。
孩子還小,父母不在身邊這麼久,他的不安邵烈風的體會是最深的,在端木藝心去瑞士後,都是他陪著小天的,每天晚上,他陪著孩子一起睡,早上送,晚上接,比葉擎蒼和端木藝心這對父母更負責任,更盡心。
“弟弟,我們去堆雪人好不好,堆一個像爸爸,媽咪,哥哥,姐姐,小天,還有乾爹,外公,外婆,爺爺……”
昊然拉著弟弟的小手道。
“好啊,昊然這個主意好,我們去外面堆個全家福。”
邵烈風看著窗外到,再過半個月就是傳統的新年了,擎蒼這個時候醒來,今年可以過個大團圓年。
“還是昊然機靈,外公也陪你們一起堆雪人。”端木炎一聽,也跟著道,就這樣,幾人這才將小天哄走。
“爸爸,媽咪,你們不可以再出差,不能再丟下小天”小天被邵烈風抱走的時候,還一再的向端木藝心和葉擎蒼道。
“不會,爸爸和媽咪都不會再出差了,我們會在家裡陪著小天。”
端木藝心點頭,起身在兒子臉上親了下,算是承諾。
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打擾的。
“老婆,你瘦了。”葉擎蒼很想下床,但是雙腿沒力,只能向端木藝心張開雙臂。
“老公,終於可以這麼近的看著你,抱著你,不再隔著容器,不再是冷冰冰的……”
端木藝心緊抱著葉擎蒼,感受著熟悉的體溫,自從看到葉擎蒼被冰凍後,端木藝心一直就想著這一天。
“那天跟你通話的時候,本來我以為是這輩子最後一次了,我很怕,從來沒有像那個時候那麼怕死,我怕看不到你,怕看不到孩子,怕不能陪著你,不能兌現對你的承諾,怕不能看著孩子成長,怕……”葉擎蒼緊摟著端木藝心,那個時候,他腦海只有一個怕,怕的太多了,也正因為害怕,才讓他做出了那個決定。
因為渴望,才有堅持下來的意念,幸好,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禱,他終於醒過來了。
“葉擎蒼,謝謝你,謝謝你將我放在心上,謝謝你為我和孩子們堅持,我一直堅信,你一定會醒過來的,我一直告訴自己,不管是一年,二年,三年,五年,那怕是十年,五十年,只要在我活著的時候,你能醒過來,我們能像現在這樣說說話……”
端木藝心想到自己第一眼看到葉擎蒼在容器裡的絕望,泣不成聲。
“老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葉擎蒼收緊雙臂,親吻著端木藝心的發,親吻著他的額頭……
“老公,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再離開孩子們了,可以嗎?”端木藝心輕語,如果再來一次,她承受不了的,她想跟葉擎蒼說,轉業吧,他已經盡到了一個軍人的責任,也盡到了自己的義務,他對得起他的屬下,對得起國家,以後,她希望葉擎蒼陪在她身邊,不管做什麼工作都好,只要離開軍隊。
葉擎蒼很想說好,很想說我再也不走了,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陪你到老,看著孩子成長,可是他說不出口,因為這樣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謊言。
他是軍人的,他的職責是服從,當國家有需要的時候,人民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是一樣義無反顧,但是這個時候,不能說這樣的話。
“老公,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不知道怎麼瞞著媽了,這邊媽媽們都不知道,估計爸那邊也沒有跟媽說,博士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能回家?”
端木藝心靠在葉擎蒼的懷裡,葉擎蒼靠在床上,她捨不得離開,就算這樣一輩子,她也願意。
“爸呢?我醒來後,都沒有看到他。”葉擎蒼怔了下,想到自己醒來後,到現在,老爸都沒來過,還有媽媽,按說他解凍後,老爸就應該知道,為什麼沒來?
“爸隨首長出國訪問了,估計沒這麼快回來,擎蒼,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媽?”
端木藝心想到婆婆,主動道。
“先不了,等我回家的時候,等爸回來,我們再一起慶祝吧。”
葉擎蒼稍加思索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醒來了,但是他心底還是不安,而且自己現在這情況,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儘管鏡子裡的葉擎蒼還是葉擎蒼,但他卻覺得身體裡有些不一樣。
“那也快了,還有半個月過春節,到那時,爸應該回來了,你應該也能出院了,老公,這段時間,孩子和媽,都是烈風在照顧,等你回家後,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烈風,他比我們更像孩子的父母。”端木藝心此時也是七上八下,儘管葉擎蒼在博士那邊也是第一例,但是做實驗的動作,都是醒來後,便跑,和健康的沒有兩樣,但是葉擎蒼好像有些不對,不過此時,她沒有勇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