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沉默了三秒：“……你都知道了？”
“嗯。”
陳婭見狀知道也瞞不住，於是深吸一口氣，開口解釋：“具體的我並不清楚，只是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沈子峰一直用這個新聞攻擊江淮亦，說自己身邊的保鏢和江淮亦之間關係不正當，而後又爆出了喬思的流產證明，我去調查過，流產證明是真的。”
“所以——江淮亦真的和她有過一個孩子？”林迦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陳婭在那邊沉默了片刻，半晌開口：“迦迦，那些都過去了，你要為以後想。”
“過去了？那為什麼喬思還會出現在我面前，江淮亦還能大半夜的放下我不管去安慰別的女人。”林迦自嘲的笑笑。
“迦迦……”
“丫丫，我好像明白你為什麼要和夏驍分手了。”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妒的動作，任何一個在深愛中的女人，都沒辦法忍受自己愛的人心裡有任何其他女人的存在。
喬思這面穩定下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江淮亦和夏驍守了一整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從醫生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兩個人都鬆了口氣，但接下來要面對的卻是更大的問題。
夏驍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十二個未見來電，都是來自陳婭。
他知道陳婭想問什麼，眉頭不禁皺的更緊，抬眼看向江淮亦：“昨天的事情陳婭知道了，她打來一定是想問我具體的情況，她如果知道那林迦一定就會知道，你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嗯。”
江淮亦看著微信對話方塊中的定位地址，聽著夏驍說的話，半天才應聲。
夏驍見狀也知道多說沒用：“那你在這守著，我先回去了，等調查到具體的資料我再告訴你。”
“嗯。”
江淮亦發出同樣的單音節，還想再交代夏驍幾句，就聽到病房中去檢查的護士走出來：“病人已經醒了，她想要見你，進去吧。”
江淮亦聞言頓也沒頓，大步走進病房，剛走到床前，便看到面無血色的喬思勉強的朝他笑著，聲音沙啞：“好久不見。”
“你能認出我？”
江淮亦在床邊站定，想起昨晚她的抗拒和牴觸，對於她這句問候有些意外。
喬思臉色蒼白，聽他這麼問起身努力調整一個相對舒服一點姿勢：“記不太清楚……但總覺得我們應該是相熟的人。”
江淮亦低下頭，略微沉吟一下才試探著開口：“你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很少有像現在這麼清醒的時候，能記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大多數時候都像是昨天你見到我的那樣，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
喬思歪著頭想著昨晚的事情，腦海裡還隱隱留有一點印象，但如果讓她仔細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她也無法表述。
“你這幾年一直在寧城？”
“不，我是最近才回來的，之前一直在鄉下和我奶奶一起住。”喬思有問必答。
“你經常像這樣發病？”
“我記得的……好像只有這次。”
太陽穴隱隱傳來痛意，喬思抬手去揉了一下仍然沒有好轉，像是從大腦神經向外的痛意，沒辦法緩解。
“當然也可能是我忘記了，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其實……我現在也沒想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忘記了自己朋友的名字，似乎是很尷尬的一件事。
江淮亦心口沒由來的發悶，他心裡有無數想要疑惑的問題想要發問，但話到嘴邊卻只變成了一句：“這樣也好。”
如果她能在忘記過去的同時將那些痛苦難堪的回憶也跟著忘記，那不管是對於他還是對於喬思來說，似乎都是一個能暫時的撫平傷口的辦法。
喬思靠在病床上，聽到江淮亦的話抬起頭，眨眼看了他半晌，忽然有些突兀的開口：“我們曾經是戀人關係麼？”
“不是。”江淮亦的回答很直白，也很迅速。
“哦，這樣啊。”
喬思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頓了一下給自己解釋：“我一直記得我好像是愛過一個人，可是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