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來了人,為李業定太子蟒袍,皇上的登基大典已經完滿落幕,接下來便是太子大典。
那天,太子妃需和太子一同登東宮大殿,受百官朝賀。
王心雨進來的時候,李業正在站著,伸著手臂,讓禮部的人量體,看到她進來,他眼神淡淡的看她片刻,目光便落在了柔柔身上。
禮部的人做完了該做的事情,便走了。
王心雨看著李業那淡淡的表情,心中滿是忐忑,她現在知道,他在青山院不過是權宜之計,所以,那段日子,他根本就是好好的,什麼事兒也沒有。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李業絕對知道她藏了那些東西的事情。
她站在他身前,幾乎羞恥的想要自己變成透明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薄汗,只是抱著柔柔,好歹覺得似乎好過了一點點。
“外面風大,怎麼把柔柔抱過來了?”
王心雨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還肯和自己說話,那就好,那就好……
“柔柔很久沒見你了,偏巧你這些日子忙,沒工夫來妾身的院子裡,妾身想著世子爺甚是疼愛柔柔,就將她抱來,讓你看看她。”
想請他去聽雨閣過夜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她做的那些事,他如今不追究都是好的了,要嫡子的事情,看他那冷淡的表情,還是先不急的好。
想必將來入主東宮以後,側妃自然會來催他,只要到時候自己在側妃面前求求情,哭上一哭,側妃自然會給他施加壓力,此刻,還是不要逼著他來自己的院子裡,省的他惱了,說些口不擇言的話,自己就難堪了……
李業穿好衣衫,一身墨綠色長袍,頭頂帶著金冠,看著一身的清貴俊雅,他伸出雙手抱過柔柔,看著女兒胖胖的小臉蛋很是喜歡,湊過去親一口,這才說:“等進宮以後,柔柔還送去母妃處教養,你閒來無事的話,多抄些女則女戒女訓,那件事我不想與你計較,你且好自為之吧!”
王心雨聞言頓時跪在地上,羞恥的眼淚掉下來,被自己的丈夫這般的羞辱,她想死的心都有。
“妾身知道了,會好好抄寫的……”她說到這裡抬眸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說:“多謝世子爺寬宏大量。”
“你好歹是名貴閨秀,這些事鬧出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李業說著將柔柔遞給奶孃,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心雨說:“回去吧。”
“是,妾身告退。”
王心雨走出了青山院的大門,吹著外頭的冷風,才有種恍然重生的感覺。
就這麼過了……那件事,他渾似一點不在意一樣的,就說那麼幾句話就過去了?
那般的輕描淡寫,只叫自己抄女則女戒而已,呵呵,呵呵呵呵……她突然笑起來,一邊走一邊笑,笑著笑著,那笑就變成了哭,她哭的傷心,靠在假山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還以為,他會多生氣,多覺得恥辱,誰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李思琴離開了,據說是他親自將人送走的,為什麼?
她仰天大笑,肯定不是為了自己呀!
怕是……因為綠水樓那位。
“許蘭芳,你可不要太得意,等去了東宮,你且等著瞧,到時候那後院裡,那才叫一個奼紫嫣紅呢!左右我也不受寵,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可是讓我看著你得寵那春風得意的樣子,你休想!”
正月二十六,雲雷和白玉兒的大婚。
太子大典定在二月二龍抬頭,剛好參加完他們的婚禮,就要去東宮了。
白玉兒一身大紅嫁衣,上面繡著振翅高飛的鳳凰,滿頭金珠玉翠的鳳冠,好一個明豔動人的新娘子。
她的父母在年前來到了京城了,置辦了一座宅子,此刻白玉兒梳妝打扮過後,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等著新郎官來接她。
蘭芳肚子微微隆起,看著她嬌羞的笑容,小聲的問:“一會坐轎子,定是會晃來晃去的,要不要給你準備一個痰盂在轎子裡,萬一你想吐呢?”
白玉兒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滿眼憂慮的說:“是啊姐姐,那轎子晃來晃去的,定是要暈頭的,我要是真的想吐,總不能吐在轎子裡,可是,新婚時候並未準備這個呀!”現在出去去安置,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蘭芳便起身,和白玉兒的母親說了,她的母親便急忙派人去買了一個回來,貼上了大紅色的喜字,等著一會放進轎子裡。
白玉兒鬆了一口氣,拉著蘭芳的手說:“姐姐,我有點緊張,萬一一會有人敬酒了怎麼辦?我能不喝嗎?”
“萬一我跨火盆的時候,摔跤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