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王二看見那女子一身藍色的布衣幾乎已經被那三個男人撕爛了,裡頭的紅色的肚兜上繡著海棠花格外的顯眼,他立即便大吼一聲:“住手!”
馬蹄奔跑飛快,片刻便來到三個顯然有一些呆愣的男人面前,看著王二孤身一人,雖說是騎著馬,可是此處荒無人煙且是自己山寨的地盤,這三人更是大膽起來。
“哪裡來的牲口,敢攔你爺爺的好事?識相的趕緊滾,不然一會打你個哭爹喊娘!”
一個明顯是頭頭的男人大聲的吼著,他看著馬上的王二冷著一張臉,目光沉沉如水的看著他們三人,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眼神,頓時心裡慌慌的。常年行走江湖,雖說見識不少,可是高手真是沒用遇到過幾個,此刻他看著馬上的男人明顯是以一身的強壯,再看看人家腰間挎著劍,頓時心裡一寒,嘴上嘟囔道:“大爺今日放過你……”便想開溜。
可王二豈會給他們逃走的機會,頓時便拔出劍,跳下馬來一人腿上劃了一件,頓時那幾人便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來,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腿都軟了。
這裡已經接近中原地帶,不是西北亂地,常年出人命。這裡幾乎是國泰民安的一片和平之象,是以這些小混混學著西北那邊的土匪,自己在這野外找了個山頭也想著佔山為王。偏偏手頭上功夫不好,正經的鏢隊不敢打劫,行走的路人又大多沒錢,偶爾帶著不多的人下來搶民戶的糧食,還得想想會不會被官府的人捉住去坐牢。是以,牙子山的十來個土匪們過得甚是艱難,差一點就要散夥了。
近日裡大鬼看著老大心情好,沒工夫理會他們,便想想著下山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劫點銀子用用,去勾欄裡頭逛逛,可是沒想到,剛剛下山來沒一會,便碰見一個孤身上路的小娘子,長得那是細皮嫩肉的,柳眉杏眼,那身段,那小腰,簡直是要迷死人!
這三人頓時就要流出哈喇子來,隨意商量了一下便衝了出來,拉著人逮到一個擋風的小土坡便開始扯衣裳,差點就得逞了,沒想到,卻被這半路來的殺鬼給壞了事!
“大爺,您是哪路的?好歹也吱一聲啊,這麼一上來就砍人,懂不懂江湖規矩呀!”大鬼哭嚎著,看著自己大腿上的血嘩嘩流,頓時有點頭暈起來。
“你們是哪路的?為何光天化日之下,欺辱良家婦女?”王二收了劍,覺得自己的劍用來砍這三個草包實在浪費力氣,不禁扭頭看著那緊緊攥著衣襟的女子,問:“你是如何被他們拉到這裡來的?”
玲兒顫抖著身子,將自己的衣襟拉好,沾著泥土的頭髮隨意的用手順了順,這才站起身,顫抖著雙腿向王二福福身,小聲的說道:“小女子乃是一個孤女,聽說京城裡頭大戶人家缺丫鬟的多,便想著去找個活計。聽說前頭鎮上有去京城的商隊,便想跟著去,誰知路上就被這三個人……差點就……”
她說道這裡,哭起來,不停的擦著眼淚,半晌後,衝王二彎腰道謝:“多謝壯士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
“王二,怎麼回事?”
玲兒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前方一聲男子清冷高貴的聲音想起,她頓時抬起一雙通紅的眼睛去看,那浮光掠影處,一個一身藍衣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戴著金冠,一身清俊貴氣,緩緩而來。
那一刻,玲兒覺得自己見到了天神……
王二立刻便轉身躬身道:‘世子爺,只是幾個小混混在非禮這位姑娘,沒什麼大事。’
“這荒郊野嶺的,如何會有小混混,去問清楚。”
“是!”王二便開始去質問那三個混混的出處。
玲兒呆愣楞看著李業許久,直到那俊逸的眉眼輕輕的蹙起來,才忽然發覺自己的失禮,急忙跪在地上,道:“見過貴人,小女子失禮,望貴人責罰。”
“無妨,你既然沒事了,便離開吧。”李業說著,看著王二審了那三人過來。
“世子爺,不過是十來個小混混,學著西北那邊佔了個山頭,想來打劫路人罷了,回頭屬下叫上一隊人馬,半個時辰便能收拾了他們。”
跪在地上的玲兒頓時震驚的連呼吸都差點忘了……世子爺……是不是他就是那個遠去西北剿匪,將風涼山那些茹毛飲血的土匪們一網打盡的世子爺?
她不禁滿心的興奮……
李業聞言點點頭,道:“那就叫金貴帶著人去,此處距離下一個小鎮距離不遠,咱們帶著大軍先駐紮在小鎮上,順便等著他們帶了人下山,剛好送去官府裡頭。”
“是,那我便去通知金貴。”王二說著便去通知金貴,可是剛走了沒兩步,金貴便來了,身後大軍也慢慢到了。
王二便笑著將李業的吩咐告訴金貴,指著那三人,又指著牙子山的方向,不多時,便見金貴帶著二十個人往那山上去。
玲兒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眶,抬眸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業,仔細的想了許久,才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那份妄念,將眼神落在王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