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首領同時看向了鄭東,一個體形高大、髮色純白,陰沉的目光中透露著嗜血奪命的兇狠,另一個胸背厚實寬廣,是普通狼人的兩倍,唯一的一隻血紅的眼睛滿是暴戾的神色。
不用它們發出指令,兩邊陣營中先後躥出一個狼人,四肢著地,爭先恐後地向鄭東撲了過來,鄭東轉身就跑,後面又爆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鬨笑,嘲笑他怯戰先逃。
“嘭”半空中一聲悶響,兩個狼人同時軟綿綿地趴在了地上。
不光是兩個首領,附近大部分狼人都不明所以,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那個體型上與他們族群不能相比的人類看上去如此瘦弱,剛才那兩個狼人幾乎同時躍起撲向了他,它們的背影完全籠罩了那個人類,所以沒有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一下全部癱軟在地,難道他是個法師?
其實,鄭東轉身逃跑是為了等一個時機,兩個狼人先後跑出來,步調不一致,跑了一小段距離就是為了等它們同時發起攻擊,一次解決,給這些狼人一個震懾。
在狼人們發呆的時候,鄭東看了下手錶,時間緊張,雖然沒有看到斯傑潘他們,但那艘貨輪可能隨時出現,必須速戰速決。如果是一點點給予對方壓力,那種最終產生的壓迫感甚於突然的施壓,決定不用閃現,計劃再打翻幾個狼人,最後收拾掉那兩個首領。他發起了反衝鋒,奔跑著衝向狼人的那兩個首領,它們身邊的警衛立刻形成一個半圓形,也向鄭東衝過來。
鄭東故意放慢了速度,周邊的狼人能夠看清他的動作,他是希望那兩個首領對他產生輕敵之心,以為他的實力不過如此。這樣做,是因為如果一開始表現出太強的實力,對方使出了什麼絕招或者動用什麼法寶,也許會陷入纏鬥,鄭東其實早就看清了它們的實力,不過是淡金巔峰的護體光環。
時間!時間!他不是沒有想過使用時空鎖,上岸之前,在狼人之中,他的神識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要知道狼人中如果有莫斯提馬那樣的神級存在,他的時空鎖是毫無用處的,那個實力強大的狼人就隱藏在普通的狼人中,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這也鄭東不敢過早暴露實力的另一個原因。
現在他需要的是出奇制勝,一招制敵,兩邊首領的這十幾個警衛是狼人中的佼佼者,飛踹、拳擊、迴旋踢都是人類武術中普通的招數,即使動作故意放慢,鄭東在狼人的眼中也化作了一道道殘影,所過之處,接觸到的狼人都被打飛或打翻在地,他是手下留情的,力量只用了不到一成,畢竟是來尋找盟友的,不為殺戮。
鄭東越來越接近兩個部族的首領,它們甚至懶得瞧他一眼,似乎正在討論什麼問題。
忽然,鄭東閃現到了白毛狼人的後邊,拿捏好力度,一招“靠山撞”,白毛狼人“轟”的一聲飛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對面的獨眼狼身上,雙方都措不及防,這次用的力量多了一成,兩個部族首領暈厥了過去。
又一個閃現過去,使出一招“千斤墜”將兩隻個狼人首領死死壓在身下,準備拍醒它們再談條件,腦後一陣寒風襲來,後背的汗毛根根豎起,那個狼人終於出手了,鄭東心道。
他早有心裡準備,即刻放出了時空鎖,果然對手的實力遠超過自己,那股寒意稍微一頓,隨即又高速飛來,鄭東急轉過身,時空鎖已破,周邊方才被時空鎖鎖住的狼人,眼神只是一滯,隨即也恢復了清明,四處張望,隨後都看向了首領身上跪著的鄭東。
一根長矛一樣的東西正高速向他飛來,一揚胳膊,刑天戰盾出現在了手腕上,勉強激發出盾影術,二十四面小盾牌急速飛昇,環繞在他身體周圍,他還想激發出刑天戰舞,那件東西已然飛到,這時他看清楚了,是一根木頭柺杖。
這根木頭柺杖不是俗物,它一接觸到那些飛著的小盾牌,“嘭,嘭,嘭”,閃耀著一朵朵刺目的火花,小盾牌全部化作虛無,然後“咚”的一聲巨響砸在了鄭東手腕上的盾牌本體,他感到手腕幾乎被震斷,急忙後退洩掉這股巨大的衝擊力。
鄭東好不容易穩定住了腳步,胸腹中氣血翻湧,“噗”地吐出一口鮮血,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他一手持盾牌掩在胸前,另一隻手緊握黑龍鐧,兩腳一前一後,嚴陣以待,今天遇到勁敵了,還是那種他目前不能對抗的敵人。
不同於狼人進攻時的那種瘋狂奔跑,對手似乎緩慢地走了過來,密集的狼人族群,像是一塊黃油被一把熱刀切開,迅速分開,並跪在兩邊,在分開後形成的一條通道中,出現了一個瘦小的狼人,那些跪著的狼人,隨便站出來一個似乎都能捏死他,但是當這個枯乾瘦小的狼人經過它們時,每一個狼人都將頭俯下,表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臣服。
鄭東本想透過逐漸施壓的方法,強迫兩個部族首領與他達成三方合作協議,現在看來這一希望就要落空,對方可能強大到不屑和他談合作。反過來,瘦小狼人的步步緊逼,真實感受到了那種壓力,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慢慢地刺進自己的胸膛。越近,對方的實力看得越清楚,他有護體光環,但鄭東不能識別出顏色,這說明他的功力極深。
逃跑是不可能的了,鄭東準備拼死一戰,瞬間啟動,左腳一點地,騰在半空中,隨即閃現出去,大喝一聲,用了一招“直搗黃龍”,機會只有一次,擊中對手的頭部,可能還有機會逃跑。
失敗了!鄭東看到手中的黑龍鐧落在了對方的手中,他已經被瘦小的狼人抓在了手中,那隻形容枯槁的手抓住了他的腰部,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對手的力量強大到只用一隻手就控制住了他,而另一隻手拿著黑龍鐧在仔細地端詳。這個狼人雖然長得瘦小乾枯,但慵懶而明亮的眼神中卻是一種淡然和超脫,毛髮的顏色早已沒有了光澤,黑色的毛髮中夾雜了大量白色,它的年紀應該不小。
鄭東的生死就在它一念之間,這是自從他學習道法之後,遇到的最大的危機,然而,對方似乎沒有想殺他的意思,他冷冷地問道:“你和殺神什麼關係?”
“你說的是東歐那個殺神嗎?如果你說的是他,那他就是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