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持盾,右手提鐧,鄭東幾乎快要衝到了狗鼻子底下,生生剎住了腳步,不對啊,他怎麼能看出三頭犬的護體光環,它可是深金色初期,按說差兩個以上的級別基本上就看不出來了,而現在差的是十二個級別,鄭東是正藍初期,實力懸殊,那狗是故意展示出實力的!
在這條小山一樣的狗的眼裡,鄭東可能就是一隻放大的螞蟻,所以對他不屑一顧。
他想證明一下自己的推斷,揮動黑龍鐧砸在狗的腳趾頭上,三頭犬隻是瞪著眼看著,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鄭東干脆收了盾牌,雙手握著黑龍鐧,繼續發揮無知者無畏的精神,上躥下跳,前後左右,在三頭犬身上亂打一通,叮叮噹噹、火星直冒,不見它有任何反應,忽然,三頭犬抬起後肢撓了撓自己的脖子,三隻狗頭,六隻眼睛還是盯著前方。
真是不給面子!你好歹反應一下也是對一個刺客的尊重啊!
鄭東累得出了身大汗,感覺腹中飢餓,扭頭走了回來,一看李宇青在那裡做飯,剛才做糖餅剩下的面她沒浪費,一大鍋水咕嘟咕嘟冒著泡和熱氣,她下了手擀麵,“鄭哥,你吃麵條嗎?”
“那張糖餅呢?”
“太甜了,所以我做麵條吃。”李宇青怯生生地說道。
“我吃。”鄭東看著這張一人多高的超大號糖餅就來氣,撕下一大塊,坐在地上,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桶“君莫笑”,擰開蓋,倒了一碗解渴,咬了一口他剛才烙的大糖餅,差點沒齁死,太甜了,五罐蜂蜜全浪費了。
三頭犬的三個大腦袋忽然抬起,用鼻子在空中嗅著什麼,鄭東也好奇它的舉動,接下來,那條大狗看向他,眼中盡是貪婪之色,龐大的身軀一點也不笨拙,高高躍起,像一座小山砸了過來,鄭東的反應僅限於站起身來,閃現到別處都來不及,原以為這狗這麼重落地會砸個坑,反而落地輕盈只濺起一點塵土。
人與狗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大狗忽然前腿跪下,嘴角一揚,三條舌頭從嘴裡耷拉下來,涎水滴答滴答地流了一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一臉討好的樣子,從冷漠到熱情,這個態度的轉變整的他莫名其妙,站在那裡怔住了。
“它可能是喜歡你的酒。”李宇青在旁邊提醒道。
聽到這話,鄭東心道,這三頭犬的愛好這麼和那條上古九頭蛇一樣啊!他取出三個碗,擺在地上,倒滿了三碗,大狗的眼睛立刻精光四溢,俯下身來,三條舌頭同時一卷,碗裡的酒全倒進了三張大嘴了裡,三碗酒和它的腦袋相比,就像三滴水倒進了三口深井裡。
三碗酒!大狗的眼神迷離了,陶醉了,高興的四角朝天,來回打滾,像個巨大石碾子來回碾壓,鄭東趕緊閃現到李宇青那裡,抱著她閃到了稍遠的地方,看著大狗在那裡耍酒瘋。
“走,我們去開門。”鄭東悄聲對李宇青說。
兩人坐上神盾,急速飛行到石壁上的大門前,收盾落地,鄭東向前一步,他恢復力氣後加上“君莫笑”一倍加成的力氣,使勁一推,才勉強推開了,如果說這邊是暗無天日,那麼開啟門後就是血與火的世界,目力所及,到處在燃燒,火光沖天,漫天飛舞的都是燃燒的灰燼。
近處是密密麻麻的亡靈,男女老幼,眼裡盡是絕望和沮喪,所有的亡靈全身光著,各種各樣的傷口,慘不忍睹,看到開啟的大門,步履蹣跚地走向鄭東他們這邊。
見勢不妙,鄭東和李宇青趕忙退回,亡靈似乎看到了脫離苦海的希望,眼見鄭東要關上大門,拼命地向門口跑來,可大門開啟容易,關上太難,鄭東推著半扇門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挪動,還有半扇門沒動,亡靈潮離他不過三十米遠。
就在鄭東準備放棄,帶著李宇青逃出去的時候,三頭犬出現在了門口,亡靈潮就像是衝到岸邊,頹勢忽現,迅速退了回去,散入沿路那些燒焦的廢墟中不再露頭。
三頭犬收斂了兇相,看向鄭東時,又是三副討好的表情,還躺倒在地上,四腳朝天,露出了腹部,鄭東以前的戰友養過一個寵物,瞭解到一個動物如果做出這種姿態就是表示投降或者臣服。他暗自思量,差對方十二個等級,大狗憑什麼臣服他,嘗試用手摸了摸它堅硬如盔甲的面板,大狗看上更開心了。
李宇青也看出了問題,“它有可能是喜歡你收藏的酒。”
一語點醒夢中人,鄭東恍然大悟,他嘗試與它溝通,“你喜歡那酒嗎?”
三顆巨大的狗頭頓時點頭如搗蒜,看的人眼暈,它聽的懂人話,鄭東掏出三個酒碗,又倒滿了酒,然後說道:“感謝你剛才幫忙,抱歉,我們現在離開這裡,再見。”
大狗俯下身,舌頭一卷,又喝的乾乾淨淨,有幾滴撒到來了地面,這狗居然把地上舔了個坑,鄭東無奈地搖搖頭,帶著李宇青重新回到了大門這邊,“走吧,我們返回去,重新找條路,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