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很美吧。”
“嗯。”
陸涯點點頭,看太陽有點眩暈。
“我希望餘生每一天都能看到。”
寧中子聲音平靜,語氣裡飽含著對故土的無限深情。
陸涯冷不丁道:
“要是下雨呢?”
寧中子:
“……”
陸涯望著她的背影,看到了擔當,也看到了蕭瑟。
“如果足夠強的話,下雨天一樣能看日出。”
寧中子不明所以,轉過身來。
望著陸涯眼袋沉滯,印堂發黑,手掐著腰,兩腿虛浮,她心領神會。
“師兄昨夜休息的怎麼樣?”
“你說呢?”
陸涯沒好氣的反問。
要不是你瞎教育柳玄夜,昨晚我就為宗門獻身了。
寧中子搖頭笑笑,笑的很好看。
她只是打扮的雍容,其實也就比柳玄夜大八百歲,按照前世的標準,最多也就是三十左右的姝女模樣。
仔細看,她的五官十分精緻,只是常年在柳玄夜身邊,又刻意打扮的嚴肅、古板,才顯的不那麼出眾。
陸涯在她那罕見的柔美笑容中,看出了一絲疲憊。
由於柳玄夜不能接觸外人,門內大小事務都是寧中子一力承擔,這對一個五星仙師的來說過於沉重了。
不是一天。
不是一年。
自她從雪地裡撿回柳玄夜,已經過去三千多年了!
明紅的初陽映著她的秀臉。
她的疲憊,遠在陸涯之上。
陸涯十分感動……
然後繼續鹹魚。
這時候,寧中子從懷裡取出一個青竹筒,輕聲道:
“見師兄喜飲酒,昨夜我做了個酒竹筒,裡面裝了昨夜的仙米釀,以及一些可以解乏補身的藥材。”
陸涯恬不知恥的接過了青竹筒。
青竹筒只有小臂粗,一尺長,竹皮烤釉,看上去十分精緻。
側壁還刻著一幅竹雕浮畫,畫的內容是竹泉宗五個人在一起的場景——
陸涯橫抱著柳玄夜,抬頭靜靜看著夜空;寧中子也在一旁佇立望天;暮雨霏霏則騎在斜松上,指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