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師父那麼說,倒是有心想看看那個王善人的怨魂究竟是什麼模樣,只是我尚未開天眼,若是不在特殊的情況下,是根本看不見鬼的,那今晚師父鬥法的事情,我豈不是也幫不上什麼忙嗎?我想了想,卻也沒說什麼,現在有平陽道人幫著師父,比起他來,我簡直比菜鳥還菜,平陽道人好歹也是遊歷天下的行腳道人。而我,卻只是剛入道門。
“楊先生,我母親醒了!”就在這時,王來突然跑了出來,神色焦急地喊道。
師父瞬間起身,當下皺緊眉頭伸出手指掐算一番,並隨即說道:“現在是第二次甦醒,為什麼不喂她喝下法水,而是這般焦急?”
“餵了!可是……可是……”王來揣著雙手,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憋了半天,才一甩頭說道:“楊先生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唉!”
“怎麼了怎麼了?難道又出現了別的狀況?!”平陽道人也是著急地詢問,即刻隨師父一道走進內室。
我出於好奇,也緩步跟了過去,剛走進內室,我頓時被一股莫名的陰冷氣息所籠罩,這外面的氣溫還算平和,怎麼到了這內室,氣溫竟然驟降這麼多,而且一直點燃在床頭櫃子上面的蠟燭,也不知何時無端端的熄滅了,窗戶上的簾子沒有開啟,一片昏暗之象,我只覺一股股陰涼的氣息直往我的褲管之中鑽,下意識地往牆邊靠了靠。
同樣一臉緊張的還有師父和平陽道人,因為王來的母親的確出現了異常,床榻上,王來的母親不知為什麼,不在床上躺著,而是直挺挺地坐了起來,蠟黃且透著慘白的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尤其是那雙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正前方,呆滯,是我的第一感覺,好像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
甚是恐怖!
“掉魂?!”師父驚詫地盯著王來的母親,隨即又呢喃道:“怎麼會這樣?她並未走出這間房門半步,魂魄怎麼就無端端的走了呢?!”
“是啊!這太奇怪了!”平陽道人也是一籌莫展,不知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王來,你母親這般持續了多久?什麼時候開始的?”師父轉而問王來。
“楊先生,我這家內家外的不停忙活,照顧我母親的事都是我老婆碧春在料理,碧春,咱娘這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王來卻是轉而看向在床尾膽戰心驚坐著的老婆碧春,她此刻神色恍惚,滿臉的驚懼,像是受到了驚嚇。
“她受到了驚嚇,嗯,想也是,她年紀輕輕,又是一個女人,難免遇到這種事而自亂方寸,王來,你去找些珍珠,磨成粉衝杯茶水,讓她喝下定定驚,然而我們再問。”師父掃了王來的妻子一眼,便大致明瞭,即刻讓王來去找珍珠。
“珍珠咱家有,說起來咱家還算富裕,也曾到過大城市購買過一些奢侈之物,其中就有珍珠,我現在就去拿來磨成粉。”王來認真地點頭,並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王來便端著一碗茶水來到妻子碧春的面前,示意她喝下,碧春雖然受到了驚嚇,但神志還在,當即接過珍珠茶水一飲而盡,喝完挽起袖子抿了抿嘴,緩緩閉上雙眼,張嘴吐出一口沉悶之氣,如此,才算平復下來,但她看到王來的母親那樣,還是有些懼怕,低下頭,哽咽著說道:“我昨晚一直陪著娘,直到現在都沒敢大意,可昨晚一夜沒睡,我尋思著早上也喝了一回楊先生的法水,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就……就打了個盹,誰知道我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娘那麼直挺挺的坐著,我嚇壞了……”
“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咱娘是什麼時候坐起來的啊?”王來著急地問道。
“我……”碧春一時語塞。
看來她的確不知道王來的母親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種症狀,師父聽到這裡,便擺手示意王來不要再強迫問下去了,皺了皺眉頭,師父說道:“王來,你現在找一盞油燈,要嶄新的,而且裡面的香油,和棉芯,都要新的,我要做一盞守魂燈!”
“那我母親不會有事吧?”王來著急地詢問。
“她身上的三把陽火滅了兩把,還有最後右肩上的那把存在,只不過也微弱漸熄,你快去吧。”師父簡單的說了一下,便吩咐王來去找油燈。
“哎哎!”王來重重點頭,馬不停蹄地去準備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