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東陵孤雲所說,他已經太久沒有碰端木幽凝,這一下子肌膚相觸,端木幽凝居然覺得無比陌生,身軀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慄起來:“皇上……”
“你這個反應算什麼?”東陵孤雲的唇角含著一絲冷笑,“是興奮、是害怕、是厭惡,還是什麼?以前朕碰你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微微發顫,但那個時候跟現在應該有所不同吧?”
端木幽凝有些難堪地扭開了頭,語氣不自覺地冷淡:“皇上想要,臣妾照做就是,何必管代表了什麼?”
東陵孤雲的心微微抽了起來:為什麼他跟端木幽凝之間的一切越來越變質了呢?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想要去改變,情形卻越變越糟?還是說從他有了別的女人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回不到當初了?
幽凝,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東陵孤雲心中突然掠過一抹怨恨,有些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然後狠狠吻向了她的雙唇。
不知是不是因為憤怒和恨意,東陵孤雲的雙唇熱得有些燙人,正因為如此,他才突然感到端木幽凝是唇冰涼的,彷彿千年不化的冰雪,居然很快將他渾身的燥熱都壓了下去。
然而他不管這些,依然很是用力,片刻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突然在口腔內瀰漫開來,令他的理智徹底恢復,有些愕然地抬起了頭:“幽凝?”
端木幽凝的嘴唇居然已經被他咬破了,一絲殷紅的血跡正在慢慢滲出來,襯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說不出的鮮豔奪目。淡淡地笑了笑,她似乎毫不在意:“一點小傷,不礙事,皇上請繼續。”
東陵孤雲咬牙:“你……”
“真的不礙事,”端木幽凝又笑了笑,“再重的傷都受過,再多的血都流過,還會在乎這一點嗎?皇上請。”
她這話分明一語雙關,東陵孤雲如何還繼續得下去?更何況她眼中那麼絕望,那麼冰冷,很快便令東陵孤雲的顫抖比她還要厲害!
慢慢坐起身,他卻始終緊盯著端木幽凝的臉,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幽凝,朕一直希望你我之間終有一日還能回到當初,不過似乎不可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拜你所賜!所以你記住,如果最終真的出現了朕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那麼朕會恨你,會永遠恨你,就像當初你不明真相的時候恨朕一樣!”
說完他很快下了床,胡亂披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唇上的血還在緩緩地流著,端木幽凝卻一動不動,慢慢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眼角有淚水瘋狂的流下。
原來,無論愛恨,真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可是這一切真的怨她嗎?若非萬不得已,難道她願意將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推到別的女人床上?雖然這一切後果她都已經預料到,但她仍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無法忍受東陵孤雲已經有過別的女人。或許過一段時間之後,她會慢慢適應吧——這樣安慰著自己,端木幽凝的淚水反而流得更兇了。
離開天鳳宮的東陵孤雲只覺腦中陣陣轟鳴,只有不斷向前奔跑,至於究竟要去哪裡,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突然覺得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這皇宮內院寢宮無數,竟也沒有絲毫可以讓他覺得安心的地方!
一路上他衣衫散亂的樣子引起了無數人的側目,他卻根本顧不得,就那麼漫無目的地跑著。
“哎呀!”
突然一聲驚呼,令他稍稍回過了神,才發現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柯羽瑤?這裡已經是西鳳宮了?
抬頭看去,果然發現正是西鳳宮的門前,柯羽瑤正站在花叢旁邊,手中拿著一個水壺,滿臉驚愕地看著他:“皇上?臣妾參見皇上!”
東陵孤雲看著他,突然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水壺,跟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著就走。柯羽瑤更是吃驚不小:“皇上!皇上你怎麼了?!皇上……”
東凌孤雲不答,一路將她拖進了內室,碰的一聲把門踢上,然後一甩手將她扔到床上,整個人隨後撲了上去,胡亂撕扯著她的衣服。這一下柯羽瑤更是嚇得魂飛天外,不停地掙扎起來:“皇上!皇上你快住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皇上不要……”
她越是掙扎,東陵孤雲就覺得渾身的火燒得越厲害,很快便將她的外衣扯成幾半扔在了地上有,又一把抓向了她的抹胸。可是因為用力過猛,而且柯羽瑤又在不斷掙扎,這一下居然從她的臉上劃了過去,原本白皙無瑕的臉色立刻出現了三道血痕!吃痛之下,柯羽瑤不由一聲驚呼:啊!”
三道血痕觸目驚心,再加上那聲驚呼,東陵孤雲的動作猛地一頓。感覺到他的力道突然消失,柯羽瑤趁此機會猛一用力把他推在一旁,跟著翻身坐起躲到了牆角,抓過被子抱在胸前:“皇上,您到底怎麼了?您冷靜一些!”
東陵孤雲依然怔怔地看著她臉上的血痕,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眼神卻依然瘋狂而散亂,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重新撲上去。
大概覺得此次可能很難倖免,柯羽瑤咬了咬唇,接著說道:“臣妾既已入宮,就是皇上的人了,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不敢逆天而為。但是無論如何皇上總該讓臣妾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這幾句話,東陵孤雲的理智徹底回爐:為什麼她竟然與端木幽凝說得一模一樣?在東陵孤雲的眼中,面前的一切漸漸改變,柯羽瑤的臉漸漸變得模糊,等重新清晰起來,卻赫然已經變成了端木幽凝的樣子!這兩個人居然在他的眼中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