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最後還是沒有用‘歌舞’矇混過關,因為鳴人無論如何都要自己看著他唱,還不惜用上了那個忘記還有多少條的心願條件。
卡卡西認了,整理了一番情緒後目死著低頭看著小孩開始唱歌。
比起之前那種有聲有色的調調來說,看著鳴人所唱出來的那種就很機械化,就好像是沒有背景音、清唱的油庫裡在唱歌一樣,不過卻是卡卡西版的油庫裡——有點魔性,但挺久了還蠻好聽的。
為了能把這場‘戲’看完,本來就有點面癱的鳴人更是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用一張非常嚴肅及認真的臉聽著他連唱了好多首。
每當卡卡西唱完想溜的時候,鳴人都會揪起他的領子要求安可,不然就放九喇嘛出來拆家然後自己跟著拆,卡卡西無奈,只能一首接一首地唱了下去。
就連聲音都因為一直在唱卻沒怎麼喝水而變得啞了些,而且卡卡西會的也不多,到後來基本就是迴圈最開始唱的那些了,但鳴人仍聽得特別專注,沒有就這樣放過他。
琳再次感受到了卡卡西的可憐,但……
唉,誰叫他寵小孩呢。
如果他在鳴人提這樣的要求時就立刻義正言辭地拒絕掉的話,那他就不會這麼可憐了……呃,好像也會有點,但至少會比現在的情況好一些。
……反正自己是管不了的啦。
她在心裡默默地給卡卡西上了柱香。
卡卡西就這樣一直唱一直唱一直唱到帶土來了都沒停,他是想閉嘴的,但鳴人就扯著他的衣服來回地晃啊晃,怎麼說都想讓他繼續唱。
卡卡西生無可戀地繼續唱著歌,帶土看了一會後默默地後退了幾步,和琳說了點什麼後,琳點點頭站了起來。
而後琳拿了白天收拾好的行李交給了帶土,而後去了趟洗手間,待一切都準備妥當以後,琳又回到了客廳裡,猶豫著要不要打斷卡卡西的演唱會和他告別。
卡卡西是能察覺到琳就要離開了的,但……
“繼、續、唱。”
鳴人在他剛閉上嘴有十秒後就立刻又揪起了他的領子,微笑著對他說。
……那就只能繼續了。
卡卡西心累地繼續在那唱歌,而鳴人則是趴到了卡卡西的肩膀上,一邊聽著耳邊已經啞得算是噪音了的歌一邊對琳和帶土揮了揮手。
琳無奈地笑笑後也對他揮了揮手,變身成了一個臉上沒有紫色油彩紋樣、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模樣,而帶土則只是對鳴人與卡卡西的方向默默地點了下頭,拉起琳就在空氣的扭曲中消失在了這邊。
……卡卡西的影分身都要哭了,他顫著手搭上了窩在肩懷裡的小孩的背,在當首歌完成後像是個風燭殘年的人一樣,用特別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問自己能不能不唱了。
因為下午又已經吃了不少東西的原因,鳴人覺得自己晚上也不用吃飯了,稍加考慮了一會後就從卡卡西的懷裡掙了出去,踏踏踏地跑向了洗手間。
洗完手的鳴人又踏踏踏地跑回了卡卡西的身邊,往他懷裡一撲,伸出手指像是在按開關一樣戳了下卡卡西的喉嚨部分,而後轉了個身躺了過去。
“等下我睡著了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唱了,不過現在就還是繼續唱啦,我想聽——”
鳴人抬腦袋懟腦殼在了卡卡西的胸口處,對著卡卡西的下巴頦眨了眨眼。
“……”
卡卡西深呼吸了一口氣,神情悲壯地再次開了腔。
雖然嗓子啞了的卡卡西聲音在這個距離下要比尖利物品劃過黑板的聲音還要刺耳,但鳴人對此也並不會覺得接受不能,甚至還很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伴隨著破破爛爛的調調漸漸地入了眠。
醒著的人和睡著的人重量是不同的,卡卡西明顯感覺到有些發麻的膝蓋受的力變得越來越多,等他又堅持著啞完了一首歌后,他一低頭就看到了小孩那猶如中風一樣的痴呆睡顏。
其實仰腦袋的時候如果睡著了的話確實是容易變成這樣的,而且這樣彎著的脖子還可能在睡夢中讓睡眠時自動分泌的口水嗆進氣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