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安驟然驚醒,神情微醺,手中酒液已然見底。
以往他喝一口就醉倒了,這個道具卻能讓他保持清醒。
“光面與暗面,羅瓦莎的起源……原來是這樣,我全明白了。”他望著空空的黃金盃,腦中漸漸明晰。
他能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途中,一個名叫“卡薩迪亞”的人類叛徒會出現,他取走了世界之源,灌注了荒誕不經的二次元要素,讓星球演化成了一個極度危險的世界。隨後,卡薩迪亞升維消失,人們只能作罷。
徽白身為第一玩家,必定有類似“靈魂擺渡”的儲存技能,可以儲存一些已死者的靈魂。而徽白大機率經歷過“舊日之世”、“廢墟世界”這些副本,因此他儲存了“蘇文笙”、“離明月”等人的靈魂。
只要徽白與世界樹談一筆交易,許出“我成為世界樹的打手”為代價,復生這些靈魂,擁有龐大生命力的世界樹應該可以做到。
“所以,在第二紀元【暗面】,徽白是隸屬於世界樹的秩序守護者,這是因為徽白付出了自由為代價……”蘇明安忽然明白了。
不過,就算復生了“離明月”、“蘇文笙”。由於這些人所在的副本尚未得到最高難度完美通關,故而此時的他們並不是唯一真實的他們。只有等到他們所在的副本得到救贖,唯一真實的結局收束到他們身上,他們才會成為完整的他們。也就是說……他們只會記得最終結局的一切,只會記得那個結局拯救他們的‘第一玩家’,而不是徽白。
徽白以記憶為代價,讓所有人活了下來。
徽白又以自由為代價,復生了已死者的魂靈。
徽白將最大塊的“自己”留在了【暗面】,成為秩序守護者。
徽白將“徽家眾人”投放至【光面】。
賦予徽碧以學術態度與智慧。
賦予徽墨以強悍實力與機敏。
賦予徽赤以善良心腸與沉穩。
賦予徽紫以超凡魅力與幸運。
最後,留下一個最本真的“徽白”,成為被天族打一下就骨折的“紅塔混子”。
他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作為“代價”,切割了出去。
像是一位被分食的“神明”。
一盤“最後的晚餐”。
為了大局。
清醒的一億人自願陷入混沌無知,拋卻故鄉,拋卻記憶,步入完全陌生的土地,做一群一無所有的“愚人”。
當他們抬起頭,昏沉而混沌的眼裡,倒映著的仍是浩瀚星海,與朝他們奔赴而來的故鄉。
——這就是羅瓦莎第一紀元之初的故事。
被埋葬的過去,被遮掩的歷史。
這就是,初代第一玩家的故事。
……
這就是……“我們”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