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玄武黑炎使用火彈被慶雲識破,這次他便學了個乖,先用毒煙試試問手。
杜晦的金蛟剪已經攥在手中。
這金蛟剪的刀柄連桿上置有一對磁石,其中一枚是圓形。
磁石陰陽異則合剪,在圓形磁石上還有一個連桿絞盤結構,當兩塊磁石碰在一起的時候,圓形磁石會被連桿行程帶動轉易陰陽。
陰陽同則互斥,剪刀將再次張開,張開到最大值時,陰陽再變。
所以這金蛟剪一旦丟擲,便能在空中自動開合剪下,週而復始,正是破這飛頭術的上佳法器。
可是他此時呼吸急促,控制不好氣息,飛頭裡的毒煙一吐,正趕上老杜晦一口吸氣。
他只覺得腦海一陣天旋地轉,渾身力氣頓失,金蛟剪雖然已經撈在手中,卻再也無力擲出。
老杜晦心中一聲長嘆,哎,天意如此,命中大限,尤不得人也~
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用手指撥開了金蛟剪的機關,那剪刀便在他肋下如饕餮巨獸般不斷自行咬合,劃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杜晦借了那股痛恢復了些神智,大聲喝道,“我不成了,快取剪刀拋去斬那狗頭。”
殷色可聞聲飛燕迴翔轉了過來,一把抓過金蛟剪向空中擲去。
可是玄武黑炎滑不溜手,他嗅到了金蛟剪在杜晦身上散發的暴戾氣息,立刻認慫,早在殷色可發動前,便將脖子縮了回去。
殷色可見對方避戰,膽兒頓時就大了。
畏懼,說明他有弱點;畏懼,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缺乏自信。
狹路相逢勇者勝,宜將剩勇追窮寇!
殷色可抖手擲出一根紅線飛針,準確地鉤住了金蛟箭的手柄,一收一帶,引那魔剪向玄武黑炎剃去。
而她身形一轉,如嫦娥追月,人劍合一,銜尾跟來。
玄武黑炎雙手結印,“火遁·鑠金炎牆!”
炎牆當然不能真的鑠金,卻足以熔斷絲線。
金蛟剪頓時如斷線的風箏脫韁的野馬,脫了力道,少了變化,只是依靠慣性前衝,完全失去了威脅。
殷色可衝到炎牆前,一股熱浪撲面,她也只能望而卻步。
好在瓠採亭後發,見焰起莽原之上,計上心來。
她倒臥滑鏟,推起千堆雪。
炎牆無根,只是石脂浮在雪上燃燒。
此時白浪滔滔,翻卷湧來,將那堵炎牆連根掀起,瞬間便崩開了一道缺口。
殷色可豈會錯過如此機會?
她立即飛身橫劍,再向玄武黑炎衝來。
乖乖!
這對兒小丫頭看上去嬌滴滴水靈靈,打起架來居然如此兇悍!
玄武黑炎自忖不是對手,拔腿便逃。
錦衲王卻仍是冷冷地望著,始終未發一言。
她之前出手一劍,直取蕭夫人,兩名大漢使盡渾身解數,拼了受傷見紅,這才將主母保住。
兩名述律勇士唯恐主母有失,任她嘶聲叫喊著蕭遐嶺的名字,也堅持將她遠遠架開,避免被戰鬥波及。
殷色可也無暇理會玄武黑炎那等鼠輩,她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見錦衲王落單,立即轉向她撲了過去。
雪地上灑下點點殘紅。
殷色可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得超常的速度,自然無法僅僅憑藉她本身的力量。
細劍凝眉再飲血,這一次,殷色可直接發動了十八根軟針。
瓠採亭跟在身後,嘆息一聲,“哎,這又是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