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陰在大魏腹心,他們守不住,必然會拉走精銳人馬出城另作圖謀。
按照我的預計,他們應該會南下徐州,與南齊呼應,以謀下邳,東海。”
聽了宗羅雲的分說,慶雲不再猶豫。
他相信專業,宗羅雲可是為了一個任務能夠隱忍三十餘年的前朝忽律連環。
濟陰城中一片沸騰,早已殺得不分敵我。
可是慶雲這一行五人哪兒是普通雜魚能夠阻擋的?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殺開一條路,下了城頭。
城門的爭奪戰正在進行,爭鬥的雙方卻都是同樣的服色。
守城門的一方只能全部龜縮在門洞裡不住後退。
宗羅雲說得沒錯,城門內側無險可守,破門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慶雲惦念蕭鋒安危,沒時間等眼前的狗鬥分出勝負。
於是他將殷色可託給宗羅雲照應,再借酈道元一掌之力,踩著那些雜兵的頭頂,竄入了門洞。
重劍厲嘯聲中,城門應聲而破!
暴民如洪,齊湧出城。
蕭鋒早已在一座土丘上點燃了篝火,倒是不難尋得。
“我們一進濟陰城,濟陰就發生民變。
濟陰王,濟陰尉,濟陰總捕頭皆死。
恐怕魏王的文牒真得是要不管用咯。”
六人復見,蕭鋒打招呼的方式卻如當頭潑下一盆冷水。
可惜這盆冷水是避不開的,也許他們早就是忽律天機算計中的一環。
“恐怕從得知我們的行程開始,那名忽律天機就把詐城的所有細節全都敲定了。
將我們甩在明處吸引官方的注意力,他們的下一步行動壓力也會小些。”
慶雲望著丘下奔散的流民,一聲嘆息,送給未卜的前途。
在他們身後更高的山坡上,也有幾名黑衣人,正俯視著他們,以及那滾滾人潮。
“下面那幾個人,是今上派出的使團麼?”
“從人數和特徵上來看,應該是的。”
“他們一進城就生了變數,難道也與濟陰叛亂有關?”
“按情理來說不能。
在洛京的同僚對慶宗主的評價都很高,任城王尤其不吝溢美之詞。
也許,他們只是被當做煙霧彈利用了。”
“濟陰王長史的情報收集得如何了。”
“有些倉促。
之前並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
據說這名長史是前南宋刀筆小吏,名叫何金虎,國破北來,投在親戚家中。
他不但確有些真才實學,吃喝玩樂也樣樣內行,
因此被濟陰王看中,納入府中做了長史。”
“投親戚?哪家親戚?可查清楚了?”
“回大人,自然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