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張管事剛才的說法,這柴亨是屠翼身邊的頭號幕僚、首席智囊,不但有一身不弱的修為,頭腦亦是十分的精明,經商的本事相當了得,所以得了個“財運亨通”的外號,在屠家的地位頗高。
屠家當代家主屠懸臨有兩個兒子,屠翔和屠翼。
長子屠翔痴迷於修煉,修為高強,但是對經商一道興趣缺缺,不是很上心,至於二爺屠翼,更像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絝二世子。
坊間傳言,這兩位的狀況讓屠懸臨很是頭疼,不知道諾大的家業以後要傳給誰。
而柴亨保的是次子屠翼,正是因為有了他的鼎力幫襯和全力運作,屠翼才能在屠家家主之爭中隱隱然佔到了些上風,可見此人的能力出眾。
柴亨好酒,他和張管事是多年的酒友,今晚在陪著屠翼監督了一天傳送法陣的修建後,他得了個空就過來找張管事喝酒。
華瀾庭心思電轉,匆匆和張管事又說了幾句,左手一送右手一拍,飛快地收回了葵口杯,然後就垂手侍立在桌邊。
剛做完這些,柴亨就推門而入。
柴亨大腹便便,衣著普通,步履緩慢,一副中年員外郎的模樣,進來後先是用一雙小眼瞄了下華瀾庭,知道是過來伺候酒局的,便沒理會,自顧坐下和張管事聊開了。
張管事剛從迷幻狀態中醒過來,說話還有些顛三倒四。
柴亨笑道:“塵封山的酒有這麼厲害嗎?瞧你醉眼朦朧的樣子,明早罰你必須和我去山上喝風醒酒去。”
兩人推杯換盞,酒酣耳熱,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華瀾庭在一旁低眉順眼,乖巧地斟酒佈菜。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柴亨起身告辭,等他走到門口,華瀾庭剛要鬆一口氣,柴亨突然轉過身來對他說:“小夥子挺有眼力見兒,叫什麼名字啊?”
華瀾庭隨意編了個名字,柴亨點點頭說:“老張休息一下早上也會上山,你先隨我來,到山上幫著幹活兒去。”
華瀾庭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柴亨是瞧出了什麼破綻,還只是臨時起意隨口一說,卻也無法,只好跟著出來。
好在柴亨在路上倒沒理會他,帶著他和幾個手下又回到了山頭傳送法陣的工地上。
華瀾庭偷眼一看,這裡一片緊張繁忙的樣子,很多塵封山弟子在屠家高手指揮下正忙碌著,法陣看上去已經搭建的有模有樣。
柴亨隨手指派他去一個地方幫忙,自己則到另一邊和眾人簇擁的一人低聲耳語起來。
華瀾庭向他說的地方走過去,剛才已經瞥見被圍護的那人是個油頭粉面的貴介公子哥兒,人長得倒是很俊秀,應該就是屠家二公子屠翼了。
讓華瀾庭意外驚喜的是,他無意中看見隔著不遠在忙碌的一群人中的一人竟是嶽光寒!
嶽光寒早就也看見了他,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就都埋頭幹活兒了。
到了天光微曦的時候,又有一批塵封山弟子被押著上山來替換他們這批,華瀾庭和嶽光寒隨著其他人回到了甬道里面的倉庫裡。
等看守出去後,兩人慢慢蹭到一起,悄聲交換分開後各自的情況。
嶽光寒是左等右等等不到華瀾庭後,就裝成被打散的塵封山弟子混了進來,反正屠家俘獲並在這些天收容起來的人有好幾百之多,也無人詳查每一個人的實際身份。
嶽光寒在聽了華瀾庭的敘說後,著急地說道:“瀾庭哥,我以大預言術看過了,這個傳送法陣最遲今天中午就能基本竣工,並不是你說的三天後,等他們大批人手傳過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華瀾庭問道:“你能在暗中破壞法陣嗎?”
嶽光寒搖搖頭說:“不行,我完全不懂傳送法陣的結構,而且傳送陣能量級太大,以我目前之力還影響不到,還會讓屠家馬上發覺。”
“不過,我可以提供定位和以大預言術接應,等弦驚他們到了山下,這個距離實在太近,完全能夠藉助法陣之力並依靠我們新的傳送方法送不少強者直接上來。”
華瀾庭思索片刻後說:“那就是說要提前行動了。我已經探明範梨花擔心海棠城的安危,所以梨花會的人馬在和屠家一起攻山後就撤離了。屠家倉促之中帶來的高手雖然不算少,但是商二爺集合起來的力量如果計劃得當,是有反攻得手的可能的。”
“這樣吧,等會兒我先用傳音裝置把屠家的人數和強者的情況通知他們,等到上午商家召集的人手聚齊後,如果商二爺認為可行,我們就在午前裡應外合攻山。”
兩人接著又分析商議了下幾種可能的攻山建議方案,待周圍的塵封山弟子入睡後,他們來到一個角落裡,嶽光寒掩護華瀾庭把訊息傳送了出去。
幾個時辰過後,天光大亮之時,華瀾庭他們這批人在用過早飯後,又被帶到山頭上換下了夜裡作業的人,而屠翼和柴亨也在屠家強者的護衛下到了。
時間臨近中午,眼看傳送法陣接近大功告成,突然就有屠家的人跑上來向屠翼彙報,說是商家商晨曦率領大批高手從前山山門開始大舉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