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的火當然“噌”一下就上來了:“你說什麼,讓我叫你爸爸?你想得美!”
看到王瑩急了,陳冬反倒悠哉起來,慢條斯理地說:“怎麼,你不敢跟我打這個賭?你怕輸嗎?”
“怎麼不敢?”王瑩咬牙切齒地說:“陳冬,打死我都不信你能當學校的天!”
“好,那就這麼定了!”趁著還沒上課,陳冬大聲對教室裡的同學說道:“大家也都當個見證,如果我當了學校的天,王瑩就當眾叫我一聲爸爸!”
四周頓時“轟”的一聲亂了,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幸災樂禍,還有的人大聲叫好。
王瑩面紅耳赤,但也不服輸地說道:“陳冬,你總得有個期限吧,萬一你留級十年才當了天,難道那個也算?你要真的留級十年,大家尊老愛幼叫你一聲‘冬哥’也很正常!”
“放心,用不了那麼長時間,甚至一個學期都不用……”陳冬眼珠子轉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以一個月為期,如果我一個月內當了學校的天,你就當著咱全班的面叫我一聲爸爸!”
陳冬故意把“爸爸”兩個字說得很重,引得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王瑩卻覺得自己贏定了,她絕不相信陳冬能在一個月內當學校的天,立即擲地有聲地說:“一言為定!”
陳冬心里美滋滋的,一想到自己當了學校的天,就能有一個老婆,還能有一個閨女,就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但是不用多說,這些話很快又傳遍了整個校園,下課過來檢視陳冬是何許人的更加多了,整個三中幾乎每一處角落都在提起他的名字。
最近幾天,陳冬屢屢都有驚世之語,每次都要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小子要完了。
當天晚上回到宿舍,路遠歌就迫不及待地問:“陳冬,你打算怎麼在一個月內當天啊?”
想當這個學校的天,不僅需要征服同年級的,還要征服高二和高三的,宋橋就夠麻煩的了,于飛和龍一葉更像是兩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還要在一個月內!
石凱和馮斌也眼巴巴地看著陳冬,這兩個老實孩子,哪見過這種狂人。
陳冬故作神秘地說:“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幾天的時間裡,一直是路遠歌在承包陳冬的三餐,陳冬一筆一筆都記下來,路遠歌雖然有錢不在乎,但陳冬以後是一定要還的。
路遠歌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和陳冬在一起的時候,總擔心有人會衝出來。
陳冬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甚至每天中午,他還到圖書館坐一會兒,一點都不擔心被人圍堵。
這天中午,陳冬照例又來到圖書館。
這天是星期五,下午就放假了,陳冬準備把那本古斯塔夫的《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一口氣看完,但他剛坐下沒多久,一陣香風突然撲面而來。
陳冬轉頭一看,竟是肖瀟。
陳冬本能地往左右一看,沒發現其他人。
“放心,我一個人來的。”肖瀟手裡拿著本渡邊淳一的《情人》,很不客氣地坐在陳冬身邊,“既然和你打了那個賭,就不會提前對你動手的。”
肖瀟頓了頓,又說:“起碼也要等你一個月吧。”
看來“一個月”的期限已經人盡皆知。
陳冬笑了笑,往肖瀟手裡一撇,說道:“喜歡看這種婚外戀的書啊?”
“沒有,隨便看看而已。”肖瀟也往陳冬手裡一瞥,“這本書有點晦澀啊,看得懂嗎?”
“還好。”陳冬說道:“看不懂的地方多看兩遍,差不多也就懂了。書這東西,說到底還是給人看的,作者也是為了傳道解惑,不會寫的太複雜了。”
肖瀟點了點頭,終於開門見山:“你說要一個月內當學校的天,怎麼沒有見你有所行動,反而每天窩在這裡看書?”
“每天?”陳冬敏銳地抓住了肖瀟話裡的重點,“你在監視我啊?”
“不只是我。”肖瀟毫不避諱地說:“你可是大名人,好多人都盯著你呢,誰不知道高一出了個狂妄無比的新生?”
頓了頓,又說:“也就是你的生活太規律了,宿舍、食堂、教室、圖書館,但凡你往操場、花園什麼的走走,不知道已經捱過幾頓打了。”
陳冬笑了起來:“那我運氣還挺好的。”
“你不是運氣好,你是故意這麼幹的。”肖瀟說道:“你知道保衛科最近查得很嚴,所以只去人多的地方,對吧?”
陳冬不置可否,算是預設。
“你還挺聰明的。”肖瀟繼續說道:“不過,也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