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慕容文軒點點頭:“你這孩子,雖然固執,卻不卑鄙。你若一口答應,我還真不敢收你。你的心性,我很欣賞。”
安若翩低著頭,她現在雖然排斥秦朝雲,可對慕容先生,依然是由衷的尊敬。她也知道,讓她來請慕容先生出山的人,或許別有用心,可她也是真的敬慕慕容先生,才希望請到慕容先生。
如今看來,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或許真的被人利用。可秦朝雲是半獸人的王,這一點使她自己承認的。她也不可能給秦朝雲賣命。
“我始終覺得,劍的最高境界,是心劍。唯有心境通明,才能入劍道通明,領悟更高層次的劍法。
你覺得你現在心靜如何?你覺得仇恨就是你的動力和一切嗎?那你何不入魔道?魔修復仇速度才是最快、最殘忍的。
你恨戰爭,你恨半獸人。可你殺過多少半獸人?他們的親朋是不是也該恨你?那你可明白,戰爭與私怨,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你若真的放不下仇恨,半獸人的王就在你面前,你為什麼不殺了她?你心裡清楚,她不該死,不是嗎?
你什麼都不明白,你的劍又怎麼做到通透?”
慕容文軒的一席話。說得安若翩無言以對。
她知道他說的都對,可她就是放不下秦朝雲是半獸人王這件事。
慕容文軒也不為難她,笑著表示:
“不如這樣,你先不必拜師,在我這小院住上一段時間。我可以答應你,不會讓你殘殺任何一個人族同胞。如何?”
“真的?可以嗎?”安若翩現在正是混亂之時。
她是個專心修煉的颯爽女人,卻不是喜歡動腦子的人。她總覺得諸葛千雲說的大義沒錯,可諸葛千雲人品有問題,動機也不純,不是可信之人。
秦朝雲雖然是半獸人的王,可她說的也沒錯,她也是被逼得。而且歸根結底,秦朝雲並沒有做過對人族不利的事情。為什麼要仇視她呢?
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如此混亂的時期,若是能留在慕容文軒這裡,自然不會有人再來逼迫她。
比起總是以大義為先,逼她去做什麼的諸葛千雲,反倒是秦朝雲,從不要求什麼,也不主動說什麼。
這樣的話,安若翩遵從了自己的本心,既然不用真的與半獸人為伍,她寧可先在慕容先生這裡躲著。就算不能拜慕容劍尊為師,至少可以暫時尋得一片清淨。
她的清淨,也僅限於自己。作為一個觀眾,看著好好的慕容劍堂,變成了“朝雲劍館”,代表了他強烈的立場。
但慕容劍尊的名頭,又豈是一個立場就能輕易被放棄的?
當朝雲劍館開放,無數劍道弟子,蜂擁而至。都想聽慕容劍尊講課。
然後慕容劍尊就說了:“我是劍道中人,我之劍,守心、克敵,護家人!我不管秦朝雲是不是半獸人的王,我只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的親人被欺負了,我就想用我手中劍,懲奸除惡!可我們家朝雲不允許,她說我若殺了人族的強者,就會讓人族陷於弱勢,被半獸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