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從開始到現在,經過有一段時間了,在唐佑一眼中,自己一直做的事情,其實無非也就是為了讓自己心中面對陌生世界的恐慌感和不安感,儘可能的去製造一些自己熟悉或者熟知的事物。
這裡的這些熟知之事物,其實就是他一直所做的音樂作品。
適應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很多時候他心裡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或者是截然不同的環境所產生一定的適應力了,但是有時候事實證明,又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或許在聽見一些自己曾經在熟知的世界所喜歡的音樂的時候,他能夠短暫的沉浸到那種熟悉的感覺之中吧。
可是這種沉浸又不是一直都存在的感覺,等到樂曲的音符結束的時候,又會恍然之間醒轉過來,意識到這只不過是自己的自我安慰罷了。
這時候,事後的落差感,造成的更大的失落感往往更加強烈,夜深人靜的時候,你躺著的地方,終究不是你熟悉的角落,那裡沒有一切你能找到共鳴的東西。
所以這就造成了一個死迴圈,唐佑一會一直瘋狂的找各種辦法,企圖讓這種熟悉安逸的感覺能夠持續的更加久一些。
所以,這才有了唐佑一一直以來發瘋一樣的創作,作為一個喜歡音律的感性之人,他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些了。
可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恍若又失去,或者可以說是忽略了某種更為重要的東西,自己鑽入了一個牛角尖當中。
穿越,或許這是一個看起來能讓人覺得非常神往的名詞吧,可是直到真正到來的那一刻,又是否真的是那麼美好的際遇呢?
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他們能夠被短暫的神往和嚮往所支配,但是這種短暫的神往卻不會將他們內心深處那些名為‘喜愛’和‘執著’的東西所剝奪。
就例如這時候,在劉雨欣的一番話之中,唐佑一恍然醒悟,抓住了一絲自己一直抓不住的東西,並想到了很多。
是哦,一直以來他都在沉浸於為自己營造一個短暫安逸的小角落,可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是否又因為太過於沉浸,而忽略了更多更為重要的東西?
就比如他自己真正想做的更多事情,和真實的想法。
唐佑一是一個音樂人,不論是現在,還是從前,這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那麼身為一個懷揣音階的人,他們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或許每一個真正喜好美妙旋律的人,內心都有一片多元而潛藏的世界吧,而他們也希望能夠以視聽的方式,有朝一日能呈現在更多人的面前。
所以,這就有了音樂人的創作,和他們的作品。
前身,也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他和唐佑一很像,非常像。
沒有太多的想法,或許在擁抱音符之外,是一個其貌不揚,甚至平平無奇的普通平凡人。
但在擁抱音階的時候,他有的就是一腔熱忱,和絢爛的光輝。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令人惋惜的存在,他本該可以讓更多人看到自己的。
而唐佑一,其實何嘗不是也想要做類似的事情呢?
作為一個音樂人,唐佑一其實也有自己想要做的。
就和劉雨欣所說的一樣,展現一個‘多元的我’,而不是去擔心和思考太多有的沒的,比如他女裝什麼的會不會不好,會不會有什麼不太方便的方面。
他得到的回答是,不需要....
唐佑一覺得此刻的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對於某些事物的接受度,也變高了。
當然,他說的所謂做‘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個想法也是的的確確存在了的,雖然劉雨欣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而且除了他本人之外,也註定了不會有人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