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戎族大將高俊一馬當先殺進白苗軍的人群裡,左砍又劈,所過之處,慘叫聲一片,他硬是衝開一條血路,殺到於昊近前,手起刀落,只一招便把於昊劈落於馬下。
他原本用的是飛龍驚雷鉞,不過與沈奇對戰中,鉞被沈奇奪了去,現在他沒有合手的武器,只能改用刀。但即便是用刀,高俊的武力也沒有被削弱多少,更不是於昊所能相匹敵的。
隨著於昊被斬殺,白苗軍潰散,受大戎軍一路追殺,人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真正逃脫掉的沒有幾個。
白苗族的守軍如此不堪一擊,讓大戎軍變的更加瘋狂,更加肆無忌憚,二十萬大戎軍滿街亂竄,只要看到有街上有行人,不分男女老少。一律砍殺。
白苗軍的紀律就夠松的了,而大戎軍的紀律更是敗壞到了極點,把打、砸、搶這三個字發揮到了極至。等街道上沒人了,平民們嚇的縮在家裡不敢露頭,大戎軍的瘋搶也就開始了。
城中的大小商鋪,沒有能倖免於難的,就算關了店門,大戎軍也會破門而入,金銀珠寶首飾、綢緞衣服、古玩字畫甚至就連女人用的胭脂朱粉也不放過,但凡是能搶走的,他們是樣樣都要。
這已不是一族的正規軍了,而是比強盜也要野蠻的強盜。
當李呈下令,全軍在主街集合的時候,每名大戎士卒的腰間都是鼓鼓囊囊的,裝滿了財物,許多人搶的太多,成串的珍珠項鍊都從胸甲的縫隙中冒了出來。
李呈對手下的行徑完全是不管不問,將士們為他賣命,他沒有太多的軍餉發給部下,那麼部下們在戰場上搶奪他們喜歡的東西也就是應該的,這也是李呈的一向原則和理念。
他仰面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盤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對周圍的將領們說道:“全軍在衝城休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回到這裡集合!記住,不要讓兄弟們光顧著搶東西,要多弄些口糧,下頓飯我們能不能搶得到還不一定呢!”
“明白,大帥!”大戎眾將們紛紛拱手領命。
大戎軍休息的這兩個時辰,對於衝城平民而言才是真正的浩劫。二十萬的大戎士卒,分散到城中各處,也紛紛闖進平民的家中,看到值錢的東西就拿,看到男人就殺,見到女人,連拖帶拽的向屋裡走。
原本熱鬧非凡的衝城。在大戎軍的肆虐下,滿城瘡痍,哭喊連天。
大戎的紀律是鬆弛,但對上級的命令是高度服從,兩個時辰後,二十萬人沒有一個敢遲到的,全部在衝城的主街道集合完畢。
各戰團的主將和千夫長也根本不點名,等所有戰團都集結完,李呈一聲令下,全軍開出衝城,直奔下一個目標——紡城。
大戎軍是來的快,去的更快,如風捲殘雲一般,眨眼工夫就跑出衝城。向北行去。
大戎軍是走了,但留給衝城的傷害卻是許久都無法平滅的,才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衝城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哭號之聲,幾乎每家都有人死在大戎軍的刀口之下……
李呈統帥的這二十萬大戎軍,對其它的事不管不問,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白苗王城。如果這時候他沒有率軍撤離衝城,而是留下來駐守,那對正向衝城撤退的白苗主力而言將是個巨大的麻煩。
但戰局沒有如果,李呈率軍去了紡城,第二天上午,以我為首的白苗軍主力抵達衝城。
進城之後,當人們看到城內那一片狼籍的景象時。也都嚇了一跳,不明白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很快,那些躲過一劫、藏匿在城內各處的殘兵敗將們聽說己方的大軍到了,紛紛鑽了出來,將衝城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白苗眾將。
聽完之後,眾白苗將們都有些暈頭轉向,大戎軍竟然偷襲了衝城。他們是什麼時候進的白苗族?怎麼進軍的速度比己方還要快?再者說他們既然已經攻佔了衝城,為什麼不留下駐守,聯合川戎的主力大軍來夾擊己方?
這裡面有太多的疑問讓人不明所以了。我倒是很能沉得住氣,此時頭腦還保持著冷靜,問衝城守軍道:“敵軍有多少人?又是向哪個方向跑的?”
一名士卒回道:“敵軍大概有二十萬左右,出城時,是向北走的!”
這麼多人。又是向北……我思緒靈活,細細一琢磨,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我環視眾將,篤定地說道:“這二十萬的大戎軍並非是來堵截我軍退路的,而是要去進攻王城的。”
此話一出,眾人同是吸氣,難怪對方只在衝城歇息了三個時辰就急匆匆的跑了,原來他們的目標是王城。
韋刑也覺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他急道:“大王,王城兵力空虛,現在恐怕難以招架二十萬的大戎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