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滿意地點點頭,回頭對手下的戰士揚揚頭,說道:“不用緊張,他們都是普通的商客。”一錠銀子,我們立刻從圖謀不軌變成了普通的商客,可見金錢的威力有多大。
聽聞小隊長的話聲,士卒們紛紛將端起的長矛放下,神情也恢復如常。
小隊長隨手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扭頭就吐掉,將饅頭扔到一旁,嘟囔道:“什麼鬼東西。”說著話,他又向另外兩名食客走去,問道:“你倆又是幹什麼的?”
“軍爺,我們也是商客!”
“哦?我看不像啊!”小隊長揹著手,斜視二人。
這兩名商客可沒有我那麼上道,而且他倆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二人連聲說道:“軍爺,我們真的是商客,還有憑證……”說著話,二人從懷中掏出商人特有的證明,遞給小隊長。
見從他二人身上得不到好處,小隊長怒火中燒,接過證書,看都未看,直接就給撕了,冷聲說道:“什麼狗屁憑證,老子看你倆就是有鬼!”說著話,他側頭喝道:“把這兩人給我帶走。壓回去審問!”
“是!”士卒們紛紛答應一聲,湧上前來,不由分說,將兩名食客按住,綁住雙手,拉著就往外走。
項家兄弟以及程山銘等人見狀無不大皺眉頭,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這簡直就是一群土匪,難怪樂湖城現在如此蕭條,商鋪大多關業,全都是這些聞仲的走狗給鬧的。
我沒有眾人那麼義憤填膺,落座後,輕聲說道:“不關我們的事,坐下繼續吃飯。”
項猛看著我,說道:“對方只有十個人,大統領如果想救人,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十名普通計程車卒,我們三十多人要取這十人的性命易如反掌,連點聲息都不會發出來。
我放下筷子,正視項猛,反問道:“我們現在確實能救下這兩人,但這只是冰山一角,還有成千上萬像他倆這樣被冤枉的人,難道我們都能救下嗎?”
“看不見也就罷了,既然看見……”
我擺擺手,說道:“救人僅僅是治標。而不能治本,如果想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就得除掉聞仲,現在如果只為了救兩個人暴露我們的身份,那就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在害更多無辜的人。”
項猛聞言,若有所思的垂下頭,沉默無語。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多說。繼續吃飯。
等眾人把飯都吃完了,項猛才憋出一句:“大統領所言有理。”
我差點笑出聲來。項猛是武道奇才,但為人既倔強腦筋又死板,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他自己得琢磨半天才能想明白。這種人無論放到山內還是山外。朋友都不會很多。實際上項猛也確實沒幾個朋友,不過我卻很喜歡項猛的個性,越是死板的人,被馴服之後越會忠貞不二,甚至至死都不會變節。
兩天後。我們有驚無險的進入王城地界。
王城與樂湖城比起來倒還算是太平,只是城外的駐軍太多了,旗幟招展,連營一望無邊,也分不清楚哪裡是苗兵的營地。哪裡是九黎的營地。正行在大道上,遠遠的看到前方的路邊站有一群人,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荊離。
在荊離的身邊還站有一名大漢,這人三十出頭。滿臉的絡腮鬍須,體形魁梧健壯,讓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至於其他人,大多都是家丁打扮,其中還混雜有牟讓和雲箏的部下。
等我們快到荊離近前時,後者才把我們認出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急忙跑上前去,見到我之後,他深施一禮,低聲說道:“大統領,你怎麼來了?”透過天羅和地網的密探,他已知道我前來的訊息,不過他覺得我做為總管事,親自到王城,實在太過兇險。
我在馬上衝著他微微一笑,說道:“正因為我來,此次行動才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明白!大統領!”荊離點點頭,然後又衝身後的那名相貌兇惡的大漢招招手,為我介紹道:“大統領,這位就是我的朋友,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