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要走,就一起走!”
馮田看了看受傷的腿,道:“楓哥,我的腿傷了,和你走只會拖累你……”
“說什麼傻話!”我正色道:“自己去逃命,留下兄弟在後面做擋箭牌,那不是我的性格!”
馮田心中一暖,眼眶溼潤。這話讓他倍感窩心,而且還是從門主嘴裡說出來的。
正在這時,一輛路過的汽車在路邊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穿的花裡胡哨紋著紋身的青年,他驚訝地看了看路邊撞毀的轎車,快步走過去。
在神秘狙擊手的威懾下,我和馮田皆不敢露頭,但是我們都聽到腳步聲,不知道來者是什麼人,我倆同時握緊手槍,全神貫注地聆聽腳步聲。
紋身青年走到汽車近前,彎腰向裡面看了看,轎車裡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紋身青年疑惑地撓撓頭,大聲問道:“有人嗎?(印尼語)”
“原來是車禍現場,看來傷者已經被送到了醫院。”見到無人回應,紋身青年眼珠子轉了轉,竟是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鬼鬼祟祟的朝著四周瞄了幾眼,確認沒人之後,俯身彎腰鑽入車中,將車裡面的錢包等一些貴重物品搜刮一空,從車的另一個視窗鑽了出來。
這青年在車裡的一切動作都落入了我和馮田的眼中,沒想到這傢伙竟是趁火打劫,偷車裡的東西。
紋身青年開啟錢包,看到裡面裝著厚厚的紙幣,心中頓時一喜,只是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映入眼中的是兩隻黑洞洞的槍口。
“不要動!”我拿槍對準他的腦袋,冷冷的說道。
紋身青年身體一哆嗦,兩腿發軟,差點坐地上。他驚叫出聲,兩隻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嘴巴張開,喉嚨裡象是塞了一塊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的表情或許可以裝出來,但眼神卻無法偽裝。從紋身青年的眼中,我看到他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這人不是殺手,只是個趁火打劫的過路人。
我並未放下手槍,槍口依然指著紋身青年,但臉上已現出笑容,我說道:“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紋身青年臉色煞白,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楓哥,他是印尼人,聽不懂漢語。”馮田說道。
我微微眯眼,道:“馮田你懂印尼語,讓他按照我說的去做。”
馮田點點頭。
“轉過去,走到車頭前面。”我晃了晃手槍,命令道。
當馮田把我的話翻譯出來,紋身青年腦袋一片空白,象個機器人似的,木然的轉過身,走到了車頭前。
“不要動,不然,我不敢保證我的槍是否會走火!”我邊威脅紋身青年,邊向馮田使個眼色,輕聲道:“快跑!”
我是用紋身青年的身體擋住殺手的視線,吸引殺手的注意力,掩護我們跑到樹林。
馮田領會我的用意,艱難的向前爬了爬,然後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樹林跑去。
我也不怠慢,身子一弓,象是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馮田向前跑出五六步,耳邊盡是刺耳的呼嘯聲。雖然沒有聽見槍聲,但他明顯感覺到子彈在自己身邊飛過。
他用盡全力,已到樹林邊緣的時候,腳下一滑,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他剛要再爬起身,後面的我衝到,單手一抓他的脖領子,喝叫一聲:“進去!”
我勁氣爆發,這馮田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被前衝中的我單手甩了出去,一頭扎進樹林裡。
我剛把馮田扔出,後腰似被賓士中的火車撞到一般,身子受到撞擊力,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去。
馮田是被我甩進樹林裡的,而我,則是被一顆子彈活生生撞進來的。
趴在樹林中的草叢內,我半晌沒爬起來,不是我不想,而是後腰傳來的疼痛感讓我幾乎半個身子變得麻木無知覺。
馮田躲到樹後,拉住我的肩膀,心底一顫,驚問道:“楓哥,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