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找到行蹤了!依案山公之計,我們放長線釣大魚,他們很警覺,遠遠看見有人靠過去就走了,但還是在鹽鋪裡露出了馬腳。”
“原來那個院子已經沒人,只留下了一點痕跡,我們排除了好幾處都還沒找到,他們在不斷變位置。”
“他們肯定要接頭,可能扮成白蓮教人,也可能扮成我們的人,但他們做得不高明,我們劃定了幾處他們的接頭地。”
一連數日沒日沒夜的搜查,蘇鴻濤終於得到了該有的回報,他抬起筆畫住地圖,道:“繼續查,繼續搜,他們就在這圈子裡,我有預感,兩三天就能搜到了,韓修越來越急了,他昨日真去了案牘庫。”
說話間,蘇鴻濤手背上滑落一滴汗水。
不只是韓修越來越急,他也越來越急了。
昨日有白蓮教人轉遞一封信件,言辭之激烈,就差指著鼻子大罵他蘇鴻濤有娘生沒娘養,並在信中嚴令他三日內籌備好船隻,否則城內數千白蓮教人將一併起事。
倘若當真如此,到時再如何想掩蓋隱瞞,都成空談,還談什麼保住身後名,夏水蘇氏只剩男皆死、女為婢一個下場。
當務之急是要把韓修拉下馬來,若非喜鵲閣亦在城中,蘇鴻濤早就想領兵闖入韓府上殺個一乾二淨。
快些…再快些……
圈子越來越小了,他們不可能每一次都賭贏,都能晃過搜尋的官兵,
蘇鴻濤垂眸凝望著案上地圖,覺察到一個此前忽略的地方,眉頭忽地一挑,冷笑道:
“好啊,原來是在這裡!”
………
武昌城的某處酒樓外,忽聽一聲“殺”字大起。
這一聲極其突兀,驚得整條街巷都為之一停。
這二樓廳內,鄧楷文朝窗欞探頭一看,驚見街上人群急促散去,黑壓壓的持槍甲士從各個巷子包圍了過來,把他們藏身的酒樓圍得水洩不通。
“殺!”
冷冽的喊殺聲再起,很快就化作咆哮的奔流,將街巷淹沒。
簌地就見甲士們衝撞而去,沿街有來不及避讓的行人,毫不猶豫地劈刀砍殺,把攔路者撞翻在地。
嗖!
一根箭矢破空而來,擦著鄧楷文的面頰釘入牆面,他往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裡被包圍了!”
廳內眾人紛紛一滯,下一刻,手已不約如同抄起各自刀兵,急促的氣息攪得空氣燥熱紊亂。
“我看是這小子把我們賣了!”
大難不死的魏溫被猛地一推,跌倒在地。
姜陽粟提刀上前,想一刀把他給斬了。
“如果不是他暴露了行蹤,我們又怎會這樣躲來躲去。”
“別、別、別…我沒出賣,是那禿驢、是那禿驢……”魏溫把身子蜷縮在角落裡,模樣瞧上去膽戰心驚,眼睛病態地瞪大。
無人知道他在獄中遭受了怎樣的折磨,只知這素來靈巧計多的漢子,自回來以後便神經質了許多。